公室的桌子上。
辭職信最末,阮立冬手繪了一根中指。
阮立冬在家睡了一天一夜,如果不是阮圓丟到她枕頭邊的手機一直在響,阮立冬還真不不知道人會睡到什麼時候。閉著眼,她迷迷糊糊聽著蕭逸樹嘰嘰咕咕和她說了好大一通,可她一句沒聽清。嘖嘖嘴,阮立冬抹掉嘴角的口水:“臺長平時咋教導你的,播音員吐字清晰、字正腔圓、不疾不徐……”
蕭逸樹向來最瞧不上她這種天塌下來也得把手洗了再逃命的大小姐性格,她早不是什麼大小姐了好不好。可蕭逸樹也最羨慕她這點,嘆口氣,蕭逸樹真就放慢了語速:“阮小姐,那麻煩你現在開啟電視看下城市頻道好嗎?出事了!”
蕭逸樹是看不見阮立冬現在這副德行,否則非要被她“准奏”的嘴臉氣暈。
阮立冬臥室裡有個小彩電,她開啟,調到城市頻道,上面播的是電視購物欄目,主持人是她自己,她身後是一束略眼熟的百合。嘖嘖嘴,她說了句:“咱臺的攝影機該換了,把我臉都拍圓了。”
蕭逸樹翻個白眼,那不是重點好嗎!
“老於花粉過敏請假,總監臨時有會出差去了外地,結果沒人審片就播了你錄的這條,這是播報事故……”蕭逸樹和阮立冬解釋事情始末,在她看來相當嚴重的事阮立冬卻不那麼在乎,她打個哈欠:“和我有關係?”
當然有!蕭逸樹心裡想,嘴上說的卻是:“你都辭職了,自然和你沒關係了,不過……”
然後蕭逸樹聽見電話那頭一陣嘟嘟嘟的忙音聲。
阮立冬!蕭逸樹快哭了,其實一個電視購物節目的失誤說大不大,前提是如果沒有一個較真的顧客買了這款主持人宣揚過並不好的產品,還買了不止一個。
蕭逸樹也想不通這個冤大頭質疑要見阮立冬的理由。可她再撥阮立冬的電話,對方卻已經關機了。
阮圓略微惆悵的看著阮立冬:“你這個脾氣就不好改一改啊。”
重新蒙著被子的阮立冬回了句:“改了。”
“可是沒改成。”她補充。
阮立冬再醒過來時,阮圓已經下班回了家。阮圓在廚房做飯,香味兒勾起阮立冬的饞蟲,她才想起來自己似乎已經錯過至少四頓飯了。
風捲殘雲的吃了一頓飯,阮立冬覺得她吃撐了。飯後半小時,阮圓整理好廚房再出來,阮立冬還扶著腰在客廳練“孕婦步”,阮圓皺了皺眉,直接打發她去超市買東西。
阮立冬倒真有段日子沒進超市了,買了阮圓交代的東西,她推著小車在超市裡慢慢轉悠,臨近歇業,賣果蔬的地方聚了不少人,都是在搶減價菜的老人和主婦。
如果來的人換成是阮圓,十有□□她也會湊過去買點兒。阮立冬這麼想她姐時,她人正朝著遠離果蔬區的地方走著。
經過廚衛區時,阮立冬奇怪的發現那裡聚了不少人,幾個穿著藍色制服的超市員工正在一個男人的指揮下動手搬著一個個的電飯煲到一臺小拖車上,拖車上已經堆了不少牌子不一的電飯煲。
阮立冬聽見負責指揮的人問,“其餘幾個牌子的您也要嗎?”
阮立冬這才注意到男人旁邊還站著個人,那人戴副金絲框眼鏡,眉眼細長,穿著件淡藍色襯衫,袖子挽到小臂上方,露出一截胳膊,是個有點兒書生氣的男人。阮立冬聽“書生氣”說:“要……要……都要……,還、還有,你們……這……有XX牌的嗎?”
阮立冬驚訝於“書生氣”是個結巴之外,也很意外的聽到了XX牌的名字,那是她最後一次錄節目裡貶低過的那個牌子。阮立冬見被問話的那人搖頭,看樣子是沒有,她鬆了口氣心想:那坑爹的東西還是少買的好。
她準備離開,離開前想起什麼,推著車走去了書生氣旁邊。阮立冬也沒看他,就是站在他旁邊自言自語似的唸叨:“電飯鍋這東西夠用就行,XX牌的不好不說,有買鍋的錢還不如花去治病呢。”
然後阮立冬轉身就走開了,她推著車步子賣得很大,因為她覺得自己就是個做好事沒留名的雷鋒。
蕭硯盯著阮立冬的背影,眼睛眯了起來。雖然他沒看清那女人的臉,不過她的聲音和身材他可是認識的。如果不是她,他何至於被打發出來一天蒐集各種電飯煲啊!
蕭硯正不樂意,他口袋裡的電話響了。沒看來電顯示蕭硯直接接了電話,“催……催……催什麼催啊,快、快……了。”
“我只是提醒你,再有一小時我就要睡覺了,如果你不在半小時內回來,那就請你帶著那些鍋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