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哼一聲,“這有何關係?”
“當然沒關係,只是問問而已。”傅遙‘摸’‘摸’鼻子,很覺他剛才哼的時候,噴了自己一臉口水,這大約就是所謂的惱羞成怒吧。
他大喝:“到底真死還是假死?”
“你是假死,但皇上卻是真死。”
“我看也未必吧。”
“若你不信可以進宮去,開啟棺木,看看裡面是不是躺著皇上,反正先皇上還沒下葬,你想再瞻仰一遍遺容也是可以的。”
他又哼一聲,若真是這麼簡單,他們早就開棺了,那人也早登上了大位,天下盡在掌握之中,又何至於像現在四處躲藏著不敢現身?
傅遙心中微微一動,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們進宮不是那麼容易,那麼說惠郡王真不是他們扶植的,他是自己想反了嗎?
這些僅僅只是猜測,並沒有證據,問易東風他也不可能告訴她,只能先把疑問壓下。
易東風道:“你最好說實話,你知道我的手段,你們這些人今天一個也出不去的。”
“我已經告訴你了,是真死,他中毒之時你們的人都在左右,為他收屍的也是你們,怎麼就不知道他是死是活了?”
這話說的易東風啞口無言了,當時確實是他派去的人檢驗過的,據回來的人報,皇上駕崩,死狀慘烈,死時七竅流血,渾身*,連面板都發青‘色’。一切似乎都天衣無縫,可偏偏覺得心裡不安穩。尤其是近來發生的事,每一件都超出他們的預想之外,讓人不禁懷疑背後有人在指揮著一切。而這個人除了皇上,他們實在想不出來誰還有這本事。
傅遙看他表情就知道他只是猜測,並不是真的認定皇上還活著,這都多虧她粗懂的易容術,把中毒身亡的樣子做的太傳神了。
易東風盯著她看了許久,突然冷冷一笑,“你不要以為我很好騙,若皇上死了,你不會是這樣子。”以她和皇上的關係,必該悲痛‘欲’絕,悔恨不已的。
原來他是根據這點判斷的。
傅遙笑,“皇上死了我就該以淚洗面嗎?哭死?悔死?那可不是我的‘性’格,畢竟人是我殺的,我為了保命做下的事,再灑幾滴眼淚,豈不虛偽?”
“你這‘女’人還真冷血。”
“彼此,彼此。”
易‘春’風聽他們說了半晌,突然‘插’嘴,“你們說的是什麼?誰是‘女’人?二弟難道你割了做太監了嗎?”
傅遙“噗哧”笑出來,易‘春’風還真是幽默感十足,裝傻的本事也很強嘛。
易東風都知道自己是‘女’人,他不可能這麼後知後覺,他們兄弟之間到底有多少齟齬,才會讓他這麼調侃自己弟弟啊。
易東風冷哼一聲,“你還是顧好你的傷,少動些嘴皮子沒準能多活幾日。”
易‘春’風笑起來,“那就是傅大人是‘女’人嗎?誰說她不像了,她看還是很像的,又漂亮,又活潑,我是很喜歡的,反正你現在跟二哥也沒什麼關係了,不如就嫁給我吧。”
“閉嘴。”
“閉嘴。”
傅遙和易東風同時開口,說完相互對視一眼,又同時轉過頭去。活該他受傷,嘴欠不捱打才怪了。不過也要感謝他,因為他岔開話題,易東風才沒再追問下去。
易‘春’風越笑聲越大,隨著笑聲發出劇烈的咳嗽,似乎把肺都要咳出來。
傅遙皺皺眉,他傷的還真是不輕。對易東風道:“你也該放了易‘春’風了,你要的,南風都已經替你做了。”
易東風嗤笑,“你以為我不知道嗎?南風進過你的府,他恐怕是讓你保住易家吧,那個*的家族,毀了也罷。”
他能說出這樣的話不稀奇,只是傅遙沒想到在自己家裡都不安生,自己見誰說過什麼,都被人監視著。到底什麼樣的眼線被安排在自己眼皮底下了?
“南風做什麼也是為了你好,不管怎樣,你先放‘春’風回去吧,他身上傷的不輕,還是在家裡養息更可靠。”
“若我不肯呢?”
她笑,“這是你家的事,你不願意,我也不能強求不是?”笑容雖燦爛卻隱隱帶著寒意。
易東風莫名覺得渾身不適,哼道:“你倒是乖覺,此事也不是不行,你為我做件事我就讓‘春’風回家。”
他自己的哥哥卻要她來救,這叫什麼事?轉頭對易‘春’風道:“我看這個弟弟你也別認了,人‘性’太差。”
易‘春’風居然點頭,“我看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