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初一抄手而立,四方的院子裡只有正門處兩站燈,烈風捲過,面上點點發涼,她伸手摸了摸,卻是細雪。
“先生還未睡。”走廊的另一端,傳來籍羽的聲音。
宋初一點頭,問道,“今日不用守夜,你怎麼還不休息?”
“正欲睡,見落雪了,出來瞧瞧。”籍羽習慣隨身帶劍,他走近幾步,在宋初一身側不遠拄劍而立。
宋初一看了看黑茫茫的天空,“放心吧,我估計不會大,隴西的暴雪便如秦人一個性子,來勢便洶洶,哪裡會如現在這邊柔和。”
“先生似是很瞭解隴西。”籍羽道。
宋初一咧嘴一笑道,“才發現?我瞭解的何止是隴西。”
這點,籍羽倒是認同。他沉默了半晌,道,“先生看隴西的眼神與看別處都不同。”
宋初一笑著打量了籍羽一遍,也怪不得夷師奎會收他這個學生,籍羽看似魁梧雄壯,其實外粗內細,不像季渙,外粗裡也粗。
“嗯……起初我以為這裡是我的福地,卻其實是埋葬我的地方。不過再次站在這裡,一切都不同了。”宋初一緩緩道。
籍羽微微蹙眉,這番話沒頭沒尾,他聽不懂,但知道這涉及宋初一的私事,因此不便太過追問。
第七十七章途遇黑甲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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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途遇黑甲軍
細雪霏霏。
籍羽陪著宋初一靜靜站了一會兒,見她半晌沒有絲毫動作,忍不住道,“先生有心事?”
“心事……”宋初一有心事何止一天兩天了,只是這段心事並非說出來便能夠輕鬆了,遂淡淡一笑道,“睡吧,夢中的煩惱不是煩惱。”
籍羽看著她的背影,心裡反覆念著這句話,他倒是未曾深想其中的含義,只是覺得其實宋初一併非真是一個散漫輕浮的人,她的心裡應有常人難以描繪的丘壑,有難以排解的壓抑。
一夜酣睡。
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