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子,彭山這頓飯,咱們去嗎?”向冉到底也沒想出個頭緒,只好把問題交給歐陽東,偏生這種事情歐陽東也最不拿手,他也只能眼巴巴地看著甄智晃。
“和彭山聚一下我看倒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這種事情甄智晃可是聽得多也見得多了,只是他從來都沒親身經歷過——那樣的事情別人再不會和他來會面磋商,他雖然呆過好幾傢俱樂部,也都能混個主力或者主力替補什麼的,可一直都不是在俱樂部裡舉足輕重的人物。“彭山這一趟請客應該有公也有私。他明年就要掛靴退役,眼下正到處尋找明年的飯碗,陶然是國內少有的梯隊健全的俱樂部,未必他就不想來莆陽過過教練的癮,他先和我們幾個見見面說說話也說得過去——誰教你們倆在陶然都是說話響噹噹的角兒哩;還有哩,我想呀,即便他還有別的隱秘話要說,我看灕江也不會就叫他一個人來找咱們仨說事,肯定還有別人去找咱們俱樂部商談。你們可別忘了,咱們的袁指導先前就是灕江俱樂部的人。”
剛剛過了三十歲生日的甄智晃這話說得有條有理,可向冉和歐陽東細細一琢磨,這話說了也等於沒說,只是話裡話外的意思表示他不在意和彭山見見面吃頓飯,可到底是去還是不去,還是要歐陽東和向冉倆人自己拿主意。
“那,咱們就在這裡等彭山?”向冉猶豫著說道,眼睛望著不遠處機場賓館那明晃晃的大字招牌,又扭頭看看燈火通明的候機大樓。
甄智晃點點頭,“他說今天晚上就到,誰知道是幾時哩,要不咱們先去賓館寫兩個房間睡一會兒?反正他來了會給咱們打電話。”說著就看歐陽東。
“我隨便的,你們說怎麼辦就怎麼辦。”歐陽東拎起隨手撂在地上的旅行包,無所謂地說道。
週三,陶然隊上午的訓練一結束,俱樂部就向外界宣佈,二十三號歐陽東在訓練中不小心扭傷腳踝,根據隊醫的檢查報告,他需要休息一週到十天,這就是說,週六對廣西灕江隊的比賽他是沒有機會參加了。得到這個訊息,灕江隊上下都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行,看來這部分工作沒白做。
週六那天,天公更是作美,上午十點過就開始下雨,時松時緊的雨水讓莆陽球迷們都為他們心愛的球隊捏上一把汗,誰都知道,陶然這樣的內地球隊最不習慣的就是踢水球,而對手廣西灕江哩,哼!這樣的天氣這樣的比賽場地,還不把他們給美死?!再說,歐陽東有傷不能上場,保不定,象灕江這樣的隊伍就能覷個漏子在老虎嘴邊拔根虎鬚……
“這天氣限制我們隊員的技戰術發揮,”坐在新聞釋出會的主席臺後面,袁仲智苦臉唆著牙,悶悶地說道,“這是我執教陶然隊以來踢得最難看的一場比賽,當然這不能怪隊員。我想大家都看見了,場地的積水、溼滑的草皮、還有那無法控制的皮球……我們無法打出有效率的進攻。”他沒再說下去。
“我得感謝我的隊員們,當然,也要謝謝老天爺這場及時雨,”一臉喜悅的灕江隊主教練接過話頭,他的俏皮話讓會場多了幾分輕鬆,包括幾個莆陽記者都面帶微笑,“我們總算在陶然這隻大老虎身上拔下一根汗毛,”會場的氣氛更加活躍。“不過,我得說,勝利確實來之不易,雖然上場踢球的只有十一個隊員,雖然只進了一粒球,而且還是一粒點球,可它卻凝聚著多少人的心血。”他緊緊抿著嘴唇不知所謂地點點頭,嘆息了好幾聲,除了幾個隱約知曉點內情的廣西記者,別人都還以為是一場來之不易的勝利讓這位上了年紀的主帥唏噓感慨哩。
“我得說,謝謝我的隊員——他們在場上的表現讓我非常滿意;謝謝俱樂部的大力支援,沒有他們,也不會有今天的勝利……”越說這位主教練越動感情,他艱難地吞下一口唾沫,喉頭上下蠕動著,溝壑縱橫的面容上也說不出是哭還是笑。
機巧敏捷的主持人見縫,趕緊接過話題,“袁指導,這幾天很多球迷都很關心歐陽東的傷,甚至還有球迷專程從外地趕來看他。他的傷勢不要緊吧?你估計,大概什麼時候我們才能再見到他回到比賽場上?”
“大概是下週吧,具體的情況要看隊醫的檢查才能確定。事實上,他傷得並不算嚴重,只是走路還有點不大利索,而腳踝的淤腫至今還沒有完全散去,所以我們教練組認為他最好還是多休息幾天。”
這是一場讓所有人滿意的比賽。灕江人揣著三分,興高采烈地暫時擺脫降級區,而且,陶然俱樂部還答應,將會在餘下的聯賽裡幫他們阻擊積分榜上的競爭對手;陶然俱樂部得到灕江人的承諾,明年聯賽裡將在主客場將得到六分,假如屆時陶然衝A形勢大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