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學校教育中使用波蘭語之外,沙皇政府還嚴格限制立陶宛、白俄羅斯、烏克蘭語三種語言的實用,以防止這三個在歷史上受過波蘭很深影響的民族波蘭化。”
赫伯特一口氣說出很多,威廉聽後直翻白眼,問道:“這些措施效果好嗎?”
“當然不好了,除了激起波蘭人更為強烈的反抗,幾乎沒有太大作用。波蘭人幾乎就沒有改宗東正教的,反而更加熱衷於他們的宗教活動。”赫伯特聳聳肩說道。
“如此說來,匈牙利人在特蘭西瓦尼亞所推行的那一套也很難成功了?”
“是的,陛下。我看過了荷爾斯泰因男爵寫給您的條陳,深以為然。”
“庸人之見而已。”威廉卻毫不在意的說道:“羅馬尼亞固然對我國在經濟上和軍事具有一定價值,但是這如何能和匈牙利相比呢?匈牙利人是哈布斯堡帝國的支柱,沒有匈牙利人的支援中歐帝國將難以獨存,而沒有了中歐帝國,我們又該怎麼辦?至於男爵說的適當壓制匈牙利的辦法從邏輯上根本行不通,何謂適當?民族問題根本就是無對錯,無是非,誰有實力誰就是真理的生存競爭問題。我們適當壓制匈牙利必然會使其感到不滿,至於由此換來羅馬尼亞的忠誠,短期看沒問題,可是長期看呢?他們的根本願望我們無法滿足,所以這種忠誠是經不住時間考驗的。特蘭西瓦尼亞就是一顆定時炸彈,如果關鍵時刻引爆比現在引爆危害更大。說到底,我認為,既然我們無法使特蘭西瓦尼亞歸屬羅馬尼亞,滿足他們的終極願望,那麼幹脆就不要去管。如果羅馬尼亞人由此對我們怨恨,並投靠俄國,那麼我們所能做的只有將這個國家從地圖上抹去。”說到這裡,威廉冷峻的臉龐閃出一抹決然的厲色。
赫伯特聽後半天沒有吱聲,他不知道皇帝為何對羅馬尼亞人有這般深仇大恨。
良久,赫伯特才冒出一句話:“可是卡羅爾國王呢?”
“如果他能在羅馬尼亞能混得下去,就繼續混,混不下去就回來好了,難道羅馬尼亞議會會和墨西哥暴民一樣,要他的命不成?”威廉想都不想隨口說道。
赫伯特聽後,又是一陣無語。
“我那位堂兄弟現在也是小有身價的人了。”想到這裡,威廉展顏一笑的說道:“他給羅馬尼亞人當了這些年國王攢下了一筆不小的產業,就是回到紐倫堡,日子照樣過得逍遙自在。”
“陛下,那我該如何回覆荷爾斯泰因男爵?是讓外交部保持沉默嗎?”
威廉大有深意的轉頭看了赫伯特一眼,說道:“你覺得如果是你父親會怎麼處理這件事?”
赫伯特考慮了一會,不置可否的說道:“也許他會以嚴厲的措辭釋出一份譴責匈牙利的宣告,讓羅馬尼亞政府感到滿意。”
“嗯,這就對了。俾斯麥首相永遠都是說一套,做一套,所以外人永遠也不知道他內心到底是怎麼想的。”威廉微笑著點點頭道:“我們只需要向匈牙利首相表明我們的心意,至於那一紙宣告只是給弱者當遮羞布的,誰都不會當真。不過羅馬尼亞政府在對內宣傳上就可以大肆利用一番,這是愚民宣傳的必修課。”
“陛下,這下我徹底明白了。只要您親口把我們真實的心意告訴蒂薩首相,匈牙利人就不會在意那廢紙一般的宣告瞭。只不過,我們這樣縱容匈牙利人,會不會徹底激化羅、匈之間的矛盾?迫使我們必須提前站隊?”
“我早就說過,巴爾幹地區要有一場大變局。現在土耳其帝國已經日薄西山,希臘、塞爾維亞、保加利亞一幫小兄弟都等著瓜分老大帝國留下的遺產。所以提前站隊是不可避免的,而且在我看來,這是上帝賜給我們的一個很好的機會,以使柏林和維也納在該地區的影響力完全超越彼得堡和倫敦。”
“這麼說陛下已經有了定見?”
“是的,關於這一點我和瓦德西元帥還有荷爾斯泰因男爵商議過,不過他們都不贊成我的看法,所以也就沒有再和你提起。他們都覺得羅馬尼亞是我國可靠的盟友。反之,希臘卻是最靠不住的,而且也不值得依靠。參考戈爾茨將軍的報告,總參謀部認為土耳其的軍力已經大大加強,如果巴爾幹爆發全面戰爭,保、塞、希三國未必會討得什麼便宜。所以,他們認為維持巴爾幹現狀,繼續支援土耳其才是最為可取的。”
“那陛下的意思呢?”
“我的意思是支援保加利亞和希臘,土耳其國家已經糟透了,即便在戈爾茨將軍的努力下軍力大大加強,也不過是迴光返照而已,他們內部問題太多,在內部矛盾沒有理清之前,是不會有什麼作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