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地攬著樂雲歡大步離開。
隱約有對話聲對風傳來……
“亦風,你在看什麼?”
“沒什麼。”
“亦風,那是江大哥嗎?”
“不是,你看錯了。”
“不知道江大哥和樂小姐和好了沒有?”
……
欄杆外走遠的兩個人,誰都沒有回頭。
兩個星期之後,風雅去世了,她走的那天,天空藍的透徹,無風也無雲。
江亦云作為風雅法律上的丈夫出席葬禮,卻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中親手將骨灰盒交到了江亦風手裡。
“這最後一程,還是你來送吧。”
江亦風不肯接,平靜地直視著江亦云。
“風雅臨終前說,她至死都是你江亦云的妻子,永不後悔。”
捧著骨灰盒的手明顯顫抖了一下,江亦云目光閃爍,他看著手裡的骨灰盒在心底罵自己笨,風雅是何等的玲瓏心肝,怎麼會察覺不到自己對她的感情?她早就心知肚明,只是從不捅破那層窗戶紙,但最終卻用這種至情至性的方式來回報他的感情,絕情而又多情。
抱緊了骨灰盒,江亦云抬頭望天,嘴角仍是溫柔如雲的微笑,只有靠他最近的江亦風看見了,江亦云眼角有淚。
骨灰盒下葬,眾人紛紛離開墓園,誰也沒看到墓園外停著一輛黑色的轎車。
樂雲歡穿著一身黑色的風衣,捧著一大束白色百合,獨自走到風雅的墓碑前,伸手撫摸著照片上巧笑嫣然的女子,心裡竟有些羨慕。
“風雅,你真幸福,或許我該恨你,畢竟他們都是為了你才離我而去,每個人都想給你幸福,但我做錯了什麼?他們要把這種幸福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我知道不是我做錯了什麼,是我愛錯了人,可是,風雅,你能不能告訴我,我愛錯了江亦云,還是愛錯了江亦風?或者是都愛錯了?”
寂靜的墓園裡只有秋風吹動著墓前的百合花回應著樂雲歡的質問,照片中的風雅眼神清明,似乎看透一切,但終究無法化作言語。
樂雲歡自嘲地笑笑,自己真是瘋了,怎麼跑到墓園來問一個死人問題。看看陰沉的天空,樂雲歡覺得胸口發悶,想起江亦云今天出門時說回來的時候想吃她親手包的水餃,於是起身離開墓園。
“亦風去了澳洲。”
江亦云突兀的一句話,讓樂雲歡停下腳步,靜靜地等待著下文。
“悉尼有一場賽車比賽,風雅去世的第二天,他一個人去的,沒人知道,我也是剛剛才得到訊息。”
樂雲歡覺得冷,把衣領豎起來,整個人都想縮到衣服裡去。
江亦云看她一眼自顧自地說到,“亦風性格剛硬,發洩傷痛的方式也過於激烈,像是在懲罰自己,記得我們的母親剛去世的時候,他沒有流淚,而是跑去參加街頭賽車,當時他那種不顧一切的瘋狂飆車,讓我至今心有餘悸。”
樂雲歡直視著江亦云的眼睛,聲音冰冷,“你是想告訴我,風雅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和你們的母親一樣重要嗎?”
“不是!”江亦云依舊不溫不火,“在亦風心裡,你的地位早已超越了風雅。他只是放不下心中的愧疚。”
你是在騙我,還是在騙你自己?樂雲歡沒有問出口,江亦風已經走了,為風雅傷心難過去了,她又何必多此一舉問一個可笑之極的問題。
“江亦云,你是來陪我逛街的,能不能不要再提他?”樂雲歡心裡生悶氣,這算什麼,江亦云不是要跟她複合嗎?她自己避而不談江亦風的事,為什麼江亦云卻偏偏一次次提起?
越想心口越悶,樂雲歡甩手快走幾步卻被江亦云從身後拉住。
“小樂,只有你能阻止亦風。”江亦云的聲音裡夾帶了急切和懇求。
樂雲歡別開臉,苦笑,“我?我哪有那種本事?”
江亦云在手機上找出江亦風的號碼,按下撥號鍵,遞到樂雲歡面前,“小樂,你也很擔心他,對不對?”
愣愣地看著眼前的手機,螢幕上顯示,那邊已經接聽了,江亦風的聲音隔著千山萬水從地球的另一邊傳到小小的手機裡,聽不真切,但樂雲歡卻清清楚楚的知道那就是江亦風的聲音。
“小樂!”江亦云小聲地叫她。
樂雲歡深吸一口氣,拿過手機,“亦風,不要去參加賽車,我不想你受傷。”說完也不管江亦風有沒有聽清,就把手機還給江亦云,一個人快步走開。
“喂,亦風。”江亦云接過手機繼續和江亦風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