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一開始我也不信,可架不住大家都這麼說!”肖力陽一臉焦慮模樣,他和龍泉都是周純一手帶出來的,也曾經被他幫過、救過。那種為他擔心著急的心情,絕對的一丁點兒不摻假。
“別人都說你就當成真的?什麼小道訊息、涉嫌、據說的,三人成虎罷了,”比肖力陽更沉穩些的龍泉,壓根兒就不相信這種說法,甚至還有條不紊的分析起來。
首先,周純是軍事主官,跟油水多的後勤根本不沾邊;其次,窮山僻壤的地方既危險要求也高,沒什麼人願意花錢加塞進來;而且,即便是下面的人要花錢升職,他才去那地方半年多而已,地皮剛踩熱,哪做得了這主;如果是說給走私、販毒的開後門,那更是笑話,周純不缺錢也不喜歡奢侈消費,根本犯不著冒風險!
“如果說他是在出任務的時候對敵人出手過重;訓人的時候對下屬嘴上太狠,罵得人自尋短見什麼的,出這種錯還有點可信度,經濟問題,”龍泉機會是露出了一個微帶調侃的冷笑,“不太可能。就算是他做了,那也不會被人抓到把柄,鬧得這麼沸沸揚揚。”
“得得得,你分析的都很有道理,但事實就是這樣沒天理,”肖力陽壓低了嗓門嘆息道,“我昨天就聽說了這事情,剛開始還不怎麼在意,只試著給他打打電話,結果手機不通,問到單位,說是休假療養去了暫時無法聯絡。那會兒我心裡就有點忐忑起來,一宿沒睡好,今天早上我直接殺到大隊長那去打聽了,你猜猜他怎麼說?”
看著肖力陽那近乎絕望的頹然神情,龍泉那隨意搭載椅子上的手,陡然一下握得緊緊的,甚至冒了青筋,他終於意識到,這事情確實是大條了。
“大隊長說,具體緣由他也一頭霧水,結果是啥暫時也不知道,但被從重處分是板上釘釘了,”肖力陽嘆息著拍了拍龍泉的肩膀,“他讓我悄悄轉告你,別插手去求人,免得費了勁還搭上自己。就當這事情你不知道。”
就當自己不知道?龍泉狠狠的咬了咬牙,周純是他的救命恩人!他出了事自己能當作不知道?!
但大隊長的話,也不會是無的放矢。龍少暗暗思量著,周純算是對方的直系人馬,只是他做事有點特立獨行,頭兒也因為年齡到了快退的時候,沒精力再一直扒拉著他,這才讓周純被空降兵擠到了別的地方,可就算是他人走了,情面還是有的,大隊長既然說別插手,那估計是真的水很深。
“這麼說來,他或許是被人下黑手了?”龍泉砰的一聲狠捶了一下桌子——只可恨基地訊息太閉塞,自己又因為出任務封閉式的折騰了這麼久,一點風聲都沒聽到!若是能提前知道,那還有點斡旋的餘地,可現在……
“你約束一下手下的人,訓練再訓練,把那幫子轉過來的人趁著這陣子的修整給磨合妥當了,別TM都閒得去跟長舌婦一樣的嘀嘀咕咕,”龍泉指關節輕輕敲擊著椅子扶手,一臉的陰沉,“我先找人打聽看看,要不要插手得依據實際情況。大隊長的話,我聽到了。”
聽到歸聽到,卻不一定要照做。他幹不出來那種見死不救的事!
開除軍籍,那就是得取消在部隊取得的一切,包括軍齡、身份、榮譽、嘉獎,通通沒了,這種最嚴重的處罰,說難聽點,那真是跟坐牢有前科沒差別,不僅是處罰,還是侮辱。周純,他不應該是這樣的下場。
龍泉是完全不相信他會自己犯大錯,誠然,周純確實不是個傳統意義上“聽話”的人,跟上面的關係不怎麼樣,對下,他這人是有點兇狠,可那份心意卻真是沒話說。
這麼一個罵過恨過,更多的則是敬仰的老大哥,龍泉不敢也不願相信,他將會落到這種地步,無論如何,都希望自己能為他盡綿薄之力。
首先,得弄清楚具體緣由以及周純目前的實際情況,肖力陽離開之後,龍泉在辦公室裡沉思許久,梳理了一下自己的關係網,然後撿出幾個感情親厚並且在這事情上或許搭得上線的人,按照職權從低到高的順序依次打去了電話。
前兩個兄弟以及一個老上司都表示對此事謠言聽過,但內幕一無所知,答應先幫忙稍微打聽一下,後面的事情等得了訊息再來商量,龍泉連連感謝著掛了電話。又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決定去探探他老書記的口風。
像龍泉這種極少正正經經走後門的人,真要遇到個大事情想求人,總有種難以啟齒的感覺,所以他才選擇了先從最熟的平級朋友開始問,實在沒法了也只有去試試抱粗腿。
老書記是個很有背景和能耐的人,按古時候的說法他屬於“清流”一派,特別愛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