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我原本真的以為他真的是對我好,可到頭來竟是為了彌補他的過錯,我白白叫了他十年的‘外公’!你體會我的感受嗎?他是間接殺害我父母的兇手,你覺得值得同情嗎?我本以為自己會是最幸福的孩子,但在我知道真相的那一刻,任何東西都沒了!”
“你跟我講這些幹什麼?好象把話題扯大了吧?”我鎮定看著她,“我對你的童年沒任何興趣。”她在玩苦肉計,我不能陷進去,她的話,更不能信……
“均昊……是第一個關心我的人。”她稍平復了情緒“當我認為自己沒有任何價值的一生就要結束的時候,我總是能感覺到有人一直在拉著我的手,在耳邊呢喃著一個很陌生的名字,那雙手,好大,好溫暖。我第一次有種受到呵護的感覺。飛機失事的意外讓我昏迷了半年,而均昊也丟掉工作照顧我半年。還特地專機帶我到美國最先進的醫院,給我最好的治療……”
“飛機失事?”我瞪大了眼睛,“又是飛機失事!”
她看了看我,“不用懷疑,那是和你們同一航班的飛機。要不然,醫院也不會把我和你弄混…。。。受傷的乘客都被分別送到附近最近的醫院,而剛好我和均昊被送到了臺北的其中兩家,照顧我的護士看到報紙才把我送到單均昊那裡去的……”
“然後呢?”我緊噙著眼淚,聽她這個荒謬而真實的“故事”……
“然後……”她停頓著看了我一眼,我看回她,她又迴避過的目光,“然後……我愛上他了,無可救藥的愛上他了……”
“可均昊在乎的不是你!!!”我不理智地撐起虛弱的身子,從床上跳了起來,用幾近沙啞的聲音喊著。想起均昊剛剛對我的態度,不爭氣的眼淚又唰唰地掉下來,如果我不是葉天瑜該多好!如果我長得不跟她一模一樣該多好!
“我知道,我知道!我不介意分享他對另一個女人的愛,我也不奢求他會喜歡一個叫‘駱歆’的女人。我只是希望身邊有一個關心我,愛護我的人罷了……
我放釋地哭著,拼命擦著眼淚……她想說什麼?想說均昊在她昏迷的時候有多關心她嗎?那又怎樣?對均昊來說,他在乎的只有葉天瑜;是我!
我好久沒說話,這一切來得好突然,早知道寧願留在臺北,哪裡都不去,就不會遇到這種事了……
“拜託你……”她拉住我的手,“再給我三個月……再讓我呆在均昊身邊三個月……拜託你……”她用懇求的語氣跟我說道,在我面前哭成了淚人……
她還想要留在均昊身邊?!不行……即便是她有多少不堪的回憶,但這一切都與我無關,不是嗎?在這個時候,我不得不產生自私的想法,我知道,只要自己一放手,我會後悔的……
我搖了搖頭,告訴她:“……愛是不能分割的……別說是三個月,就算是三天,三小時,三分鐘,三秒……都不可以……”
她的眼睛在我身上徘徊著,想了一陣,突然說:“這樣對我公平嗎……”
我倏地抬起頭看她,這句話讓我感覺好熟悉。記得自己曾經,在相同的地方,相同的時間,說過類似的話……彷彿在那瞬間從她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淚水中同樣充滿無助和哀求……
唔……我拍了拍自己的頭,讓自己清醒點。
“我人生第一次才體會愛和被愛的感覺,我不想那麼快就讓這種感覺消失……三個月,就三個月……三個月後,我把均昊還給你……”她咬了咬牙,兩腿頓時彎曲,雙膝在地面上頓時碰出了好大的聲響。
我再一次愣住了,她在幹嘛!下跪?!
“拜託……你……三個月就好……外公的病是家族遺傳的,我雖然沒檢測到癌細胞,可是……將來的事都不定的……我不想到將來才後悔……我不想讓自己的人生留下遺憾……”
“我……”看著她的眼睛,我不知所措起來,頓時六神無主。我很瞭解像她這類的人,即使是再重要的東西,冰冷的外表也總能掩埋自己的心,寧可放棄,也不願拋下尊嚴……而她,卻下跪了……為了均昊,她竟然在我面前下跪了!
我開始害怕,竟然有種將要失去均昊的預感……心像尚不穩的天平,搖搖晃晃,不知該側向哪一端……她滿目期待的眼睛,竟然勾起我的一絲不捨,那種失去摯愛的滋味,心被突然掏空的感覺,我是深深有所體會的……
可是……均昊……心頓時刺疼了起來……
“拜託你……”她加深了懇求的語氣。
恍惚間,我彷彿聽到了她哥哥駱翌的聲音。
「外公每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