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多又煩又雜。
不過就算只有左手,我也努力地在下班之前完成了我的大部分工作。剩下的,就只是吃完晚飯後挑簽約作品了。不提。
到了下班時間,常山看我這隻獨臂大蝦實在可憐,難得好心地幫我整理了東西。我看著他黑得很純正的頭髮,對他說:“恩,這樣子看你,倒像個好男人了,希望你早日找到女朋友。”
“借您吉言。”常山把包交到我手裡,“走好不送。”
等我走到了寫字樓下,才發現外面居然下雨了。
我沒帶傘。
而且我就算是帶了傘,也實在是沒手撐。
淋雨?我望了望烏青色的天空,細密的雨絲從天際不斷地墜落下來,編織成了一張無懈可擊的漁網。
這個點,擠公交是沒戲的,走回去,要淋半個多小時。我這個長久缺乏運動的亞健康人類能不能抵擋住風寒的侵蝕也實在是不好說。
沾衣欲溼杏花雨,吹面不寒楊柳風的意境,果然只有有傘的人才能體會吧?
“你沒帶傘嗎?”
突然從身後響起的聲音生生嚇了我一大跳。我“嘎吱嘎吱”地轉過頭去,卻看到了一張比熟悉還要再熟悉一些的面孔。
是編輯二組的。
“是……景驍?”我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在句子的末尾帶出了一點上翹迴環的音調,以便讓這個句子聽起來像個問句。
“是的。”他半勾起嘴角,微微對我笑了一下,“你是喬江塵,對吧?”
我輕輕點了一下頭,並不接話。
景驍,和我一樣,永遠在編輯績效榜的末幾位,從沒動過。而我之所以會注意到這個二組的編輯,卻不全是因為他和我同病相憐的關係。
我知道他,是因為,他和程安澈,長得很像,非常像。
尤其是眼睛。
“你沒帶傘嗎?”他又問了我一遍。
“沒,沒帶。”我有些彆扭地把目光轉移到了潮溼的地面上,不再看他。
“你住哪裡?”他又問。
我低著頭,看著自己的鞋尖,思索了片刻後,還是報了個地址出來。
“巧了……”景驍側著頭,滿意地笑著,“我就住那個小區對面。”
“這樣啊……”我心不在焉地答道。
“恩,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
“沒事的。”他看了看我纏著繃帶的右手,“你的手,不能淋雨吧?”
景驍說完,開啟了他手裡的折傘:“先跟我去拿一下腳踏車。”
我和景驍走在忙碌擁擠的大街街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