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你和你那對父母就只有一種感情——厭惡。否則我也不會拉你來演這場戲。”
蘇梗月失神地喃喃:“演戲?”
“你以為我為什麼要勉強自己和你這種無才又無德的女人在一起?這麼說吧,你和江寧寧在我媽心目中的‘地位’大概在伯仲之間,有了你這個‘珠玉’在前,以後江寧寧嫁進陸家想必要順暢很多,少受不少委屈。呵,就這一點,還真得感謝你的友情出演。另外,收收你那氾濫又貧瘠的想象力,江波瀾,他是我的兒子。”
陸少游回到車上的時候,發現側車窗開了一條小縫隙,有夜晚的涼風鑽空子跑進來。
陸少遊眉心緊蹙,有些話並不適合孩子聽到。他回頭瞄了一眼,小胖子裝睡的姿勢還挺熟練,只是一邊不自然微微翹起的嘴角徹底出賣了他,陸少遊暗思自己剛才有說什麼值得他開心的話嗎?莫非……
陸少遊暗沉在水底整晚的心終於得以露出水面,淺淺呼吸。他的嘴角也不自覺揚起一個弧度,神態跟後座的兒童如出一轍。
陸少游回到陸家已經是後半夜了,他也沒有勞動他人,自己領著江波瀾洗洗涮涮,江波瀾這會兒是真瞌睡來了,站著站著都能睡著,陸少遊給他小心衝著身上的泡沫,一個不留神小孩就往地上出溜,額頭差點磕在大理石的浴缸邊上,陸少遊趕緊一把撈住,厚重的花灑頭砸在他的手腕子上,沒有傷到骨頭,但淤青了一大塊,陸少遊直感嘆帶個孩子原來這麼不容易。
家裡的兒童房陸陽在睡,鑑於兩個小孩剛打了架,雖然江波瀾不是很討厭陸陽,陸少遊還是帶著江波瀾跟自己一起睡了。
婁雙宜一早聽保姆說,陸少遊昨晚帶了個陌生小孩回家的時候,心裡就疑雲大起,等她掀開兒子的被窩,差點沒氣抽過去。
婁雙宜自從聽聞江寧寧和自己兒子一間公司,疑雲大起、坐立不安。儘管知道就這件事情,自己丈夫絕不是個好的傾訴物件,她還是忍不住向陸炳生求證,果然陸炳生不僅證實了江寧寧的確在陸少遊手下工作,而且父子兩個齊心瞞著她,什麼居心,她簡直不敢深想。
婁雙宜顫抖著雙手翻過小胖子的頭,那張熟悉的小肥臉映入眼簾,婁雙宜雙手捂住心口,驚呼一聲,“作孽啊!”
陸少遊在他媽闖入房門的時候,就已經醒過來了。他淡定地起身,幫江波瀾蓋好被子。
婁雙宜揪著被子一角,不讓他蓋,“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是要氣死你媽我嗎?”
穿著一個小背心光在床上的小朋友不舒服地蠕動起來,眉心攢起一個小疙瘩,陸少遊從櫥櫃裡另拿了一床薄毯,對摺蓋在他身上。
婁雙宜被無視地抓狂,一邊去掀江波瀾身上的毯子,一邊怒吼:“你倒是說話呀!這種野孩子,別想在我家出現!”
陸少遊輕輕地抓住他媽媽的胳膊,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噓!他不是什麼野孩子,媽,你不覺得他長得很像我……麼?”
婁雙宜保持著雙眼圓睜、張口結舌的姿勢,一時間被兒子這種暗示嚇傻了。
陸少遊並不理會自己在家投下了一顆怎樣的重磅炸彈,他自己還照常上著班,卻擅自做主給江波瀾請了長假,每天一早將小胖子帶到醫院,晚上再抱著睡著的小胖子回家。
江波瀾起初了還嘖嘖稱奇兼且鬧了一點小脾氣,他年紀雖小,但愛憎分明,拒絕住在陸陽奶奶這個大壞人家裡,但抗議無效,更何況每天都在陸叔叔懷裡醒來,其實感覺不壞,江寧寧對他教養嚴格,鮮少允許他粘著媽媽睡。
婁雙宜對這對形同父子般每天在家裡招搖進出的兩人感情複雜,在起初的錯愕、驚異、不可置信、不知所措的適應期後,儘管她對江寧寧依然一千一萬個討厭,但對江波瀾卻猛然迸發了連她自己都抑制不住的好奇與關愛。
隔著一道花廳,婁雙宜頗有些鬼祟地從沙發靠背後往餐廳張望,陸少遊喝了半杯牛奶,又摻了半杯豆奶進去混著喝,江波瀾跟著有樣學樣,小嘴一圈豆白,一副滋味好的不得了的樣子。
婁雙宜看一會兒嘆一回氣,喃喃問文姨說:“你說這孩子長的跟少遊是有那麼幾分相似哈,可是這時間也不對啊;難道這孩子真是少遊的?”她的聲音既輕又驚慌,生怕被人聽了去。
文姨勸慰她道:“是與不是的少爺肯定最清楚,他既然這麼喜歡這個孩子,這孩子長的又像他,八成就是了。”
婁雙宜心裡其實也信了八成,如若這孩子不是他跟江寧寧生的,她不相信陸少遊能對江寧寧跟別的男人生的孩子這麼和顏悅色。只是,這到底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