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寒看到他在態度,不免就來氣,反唇相譏道:“你火氣這麼大幹嗎?趙莊主說的一點也沒錯,你上君山派來做客,難道就是為了在人家家裡惹是生非不成?”
“誰稀罕來做客,若……”楊意頗為不屑地抱怨一句,卻被他的姨母打住了話頭,楊夫人衝易寒幾人淺淡地笑了笑,替外甥抱歉,只說少年人倔脾氣,還請幾人見諒。
趙慈的格位,自然不會生這種程度的氣,只是他見楊夫人要走,不禁出聲挽留兩人。“我看剛才那幾個人似乎是龍山派的人,他們也是一方大派,恐怕這事不會就這麼完了,為免日後紛爭,我覺得還是請此地主人出面調停一下比較好,不知夫人意下如何?”
“調停?”楊意率先回答,話中帶著幾分不屑,“不過是幾個潑皮無賴,其實就算你們剛才不出手,對付他們幾個我也不在話下。”
這話可就不單是不好聽了,簡直有點把好心當成驢肝肺的意思。易寒覺得這少年要不就是沒出過門沒長過見識,要不就是被家裡寵壞了。
“喂!你會不會說話啊?”她當即替趙慈和自己抱不平起來,“你爹媽沒教過你嗎,出門在外就要講規矩,被人幫了不知道說謝嗎?見了前輩不知道要尊敬嗎!”
“你再說一遍!”楊意被她這麼一說,居然發了脾氣,狠狠瞪著她看。易寒機靈地往趙慈身邊一蹦,心想我這邊有兩個男人一個葉子,還怕你不成,正待再教育幾句,楊夫人卻這時插*了進來。
“意兒!”她先是輕斥了少年一聲,又面向易寒,只是笑得有些寡淡,“這位姑娘教訓的是,只是我這外甥確實自幼失怙,是我撫養大的,我沒管教好他,讓諸位見笑了。”
沒想到自己一句無心之言似乎踩了別人的雷區,易寒倒有些說不下去了,這時又是趙慈出來緩和場面,而那楊夫人在沉思一番後,開口問道:“不知趙莊主欲請何人調停?我二人初來此地,與君山派並沒交情,恐怕也不值得他們出面。”
“這個請夫人放心。”趙慈保證道:“吟嘯山莊與君山派一向交好,我此次也是受方掌門之邀而來。不過這樣的糾紛倒未必要他老人家出門,我看交給他門下弟子便可以了。”這麼說著,他看向易寒,“這位小易姑娘就認識即將繼任的新掌門,請他出面應該很好解決的。”
“韓嘉?你認識韓嘉?”楊意有些吃驚地看了易寒一眼,似乎在說“你也能認識大人物?”的樣子。
易寒得意一哼,立刻挺直了腰桿,“是啊!我表哥可是韓前輩的好朋友!幫你說話小菜一碟,怎麼樣,要不要我幫你說說情啊?”
“喂喂,你真確定是小菜一碟?”葉子這時湊過來耳語,讓易寒別忘了她只是借季斂之的花獻佛。
易寒對此提醒自動遮蔽,而楊意年卻意外地不再冷言冷語,他有些躊躇地看了楊夫人一眼,後者便對趙慈和易寒抱拳一禮道:“既如此,那麻煩幾位帶我們引見了。”
易寒原以為找韓嘉這事還要奔波幾回,沒想到異常簡單,因為她們幾個一回小院,就看見韓嘉正和季斂之坐在廊下下棋。這場面無疑證明易寒說的交情所言非虛,因此她很高興地奔到兩人面前,還特響亮地喊了聲“韓嘉哥哥”。
不知道韓嘉是不是也被喊的一身雞皮疙瘩,總之葉子看他驚了一下,看清了是易寒,才恢復了溫和的笑臉。這時趙慈領著楊夫人兩人也進了院子,見到韓嘉也在,他便把早上散步時遇到的事情說了一遍。
“龍山派嗎?”韓嘉略想了一下,復又笑道:“這個不難,我會安排弟子去看著那邊的,若是夫人又遇到了什麼麻煩,也可以來慈航殿找我。”說到這裡,他頗遺憾地搖了搖頭,“現在有些門派的弟子也越來越沒規矩了,夫人有心來此地為君山派添彩,卻遇上這樣的事情,韓嘉代為致歉了。”
一番言語下來,毫無架勢與脾氣,溫文有禮,不愧是名門正派的執掌人。易寒在一邊看著,只覺得韓嘉越發賞心悅目,而那楊夫人看了他一會,也悠悠出口讚道:“果然是江湖人言的慧心劍,好個穩重的脾氣……今日見到韓公子,倒是讓我想起一位故人來。”
“哦?”韓嘉莞爾一笑,順口問道:“不知是哪位故人,韓嘉有幸與其同列。”
不知是不是易寒的錯覺,她覺得談話到了這裡,楊夫人的表情莫名微妙起來,她將目光轉到自己外甥的臉上,沉沉說道:“是我妹妹的丈夫……這孩子的父親,聽說他也如韓公子這般,是個文質彬彬性子極好的人。”
聽說?這敘述方式有點怪異,但對此疑問,楊夫人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