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晟他們為何只在水底安排這樣的一些魚作為防衛,正所謂強龍鬥不過地頭蛇,就算是霖這樣修為高深的吸血鬼,也奈何不了海里生海里長的兇殘傢伙。
大波魚群洶湧而來,眨眼就將霖吞沒。魚群包裹著霖,成了一個人形的輪廓,它們密密麻麻地快活的擺著尾巴。過了有一會兒,就看見有一絲血紅色,從魚身之間的縫隙中飄出來,轉眼被水流衝散。漸漸地,更多的血流如不寬的紅綢,從人形輪廓各處飄灑出來。
一條虎魚從從人形輪廓的胸前落下,像一塊石塊一動不動,圓睜著眼珠,魚身還被捅了個大洞,內臟一半在洞內一半掛在肚皮上。隨著一條虎魚的死,緊接著有兩條、三條更多的虎魚從霖身上脫落。
很快,那些死去的虎魚便成了同伴的佳餚,一群接著一群的虎魚離開霖金色的身體,果斷拋棄了這個崩牙的異變人。
死去的虎魚並不多,融入海水中的血很快就被水流衝散。這正是霖所想的,倘若殺了太多虎魚,就怕魚的屍體和血液會浮上水面,引來船上的人猜疑。
沒有解除異變人的狀態,一身金光閃閃的霖直接朝船底游去。這次,一路還算太平。
透過透視眼看到的船身兩側,遠比他想象的要複雜百倍。從外看,船身兩側除了溼婆神的浮雕有些詭異嚇人,其他的倒也和普通船隻沒兩樣,但是浮雕的木壁內側,卻藏著不為人知的精密連環機關,牽一髮而動全身。
霖將視力擴及整坐海上閣樓,此刻甲板上除了那永遠不變的四個守衛再無其他人。視力進入房內,紅瞳所看見的是煜晟正在一樓大廳中主持著會議,到場的有白冥、澈玄、澈靈還有那個怪老頭。
他們在討論什麼?心裡閃過一絲疑問,但霖很快就將注意力轉移,趁著現在他們都在開會,抓緊時機偷銀槍。
霖選擇從右側船身爬上船,右側之上即是閣樓的背面,可供藏匿的地方多,經過的人少,不易被發覺。他將右側船身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看了一遍又一遍,終於確定了一條能夠不觸發機關就到達船上的路。
他迅速往上游,在接近船身時,右手一把扣住溼婆神雕像的頭部用力一帶,身子如條魚往上躍,左腳的腳尖踩在溼婆神的腿上半分,只能是這麼半分,若在踩進去一分一厘,船身的機關就會一觸即發。
霖將頭露出海面,四下環視一眼,海上風平浪靜。抓緊時間,他左腳輕輕一蹬,右手作力一拉,身子滕然出海躍起兩丈高,然後像條壁虎一樣貼服在船壁上。霖看了一眼那四個吸血鬼,他們一動不動,看來還沒有發現他,這樣一來,他更大膽了。
眼看著就要達到甲板,霖在使力往一竄,一個翻身輕鬆落在甲板之上。
但即使是輕鬆,那守船的四人也聽到了輕微的落地聲,四人中的兩人即刻往聲音的的方向跑來。只見一條虎魚不知怎麼地躍到了甲板之上,在地上掙扎敲擊著甲板,發出沉悶又輕微的聲音。
那兩人一眼便看明白,其中的一人立馬抓起虎魚仍回了海里,又重新走回崗位。
霖就躲在通往地宮的房間裡,看見兩個守衛離開,他才從房中出來,輕手輕腳的繞到閣樓前匆匆往二樓奔去。
將要進入煜晟的房間時,霖在門口猶豫了一下,但很快就推門而入。掃視了房中一圈,這裡的外觀和他所住的房間並無二至,除了多了女人家用的妝臺。
霖直接奔至到妝臺前,將手朝鏡面伸去,發生令人驚詫的一幕發生了,指尖在觸及鏡面的那刻,明晃晃地鏡面上泛起層層銀色的漣漪。他的手快速穿過鏡面,目光早已盯住鏡面後牆上的暗格中的銀槍上。
將掩蓋暗格的磚頭從鏡面中拿出來,霖再次將手伸入鏡面中。指尖觸到銀槍的一刻,霖心裡一喜,一把握住銀槍,手指不小心碰到安置在銀槍之後的某個不明物體。
霖沒敢輕舉妄動,他將視力投射到銀槍之後。忽然地,呼吸都在這刻止住。
銀槍之後擺著一個藍色錦盒,那個錦盒霖再熟悉不過,那正是他少時送個煜晟的定情禮物,竟然還在,三千多年了竟然還在。
鬆開銀槍,霖伸手去拿那隻錦盒,他手顫抖著,心中說不清是激動還是酸楚。
三千年物是人非。錦盒之中的銀翼鑲珠髮簪卻如三千多年前亮麗如新,銀色的羽翼散發著皎潔而淡然的光芒,三顆玉珠並排嵌在翼上溫潤而安靜,從這根簪子的每一處,都能看出髮簪的主人是有多用心儲存著這根髮簪。
三千多年了髮簪依舊儲存的這麼好,可是人心呢?
三千年也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