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應該在工作嗎?
“張亦心怎麼了?”
“林陽,我爸爸……”張亦心哭了……
“你在哪?好,我馬上過去。”急忙掛掉電話,“對不起,哥,我有點急事,先走了。”
“我送你。”林冬陽拿了鑰匙,跟著我跑出來。
等我們趕到醫院的時候,張亦心和張亦琛坐在手術室門外,“沒事的。”我抱著張亦心安慰,眼神卻看向張亦琛,鬍渣都長了出來,大概兩天都沒休息過,是我這個女朋友的失職。
“怎麼回事?伯父還好嗎?”林冬陽問他。
“心臟病。”只不過兩天時間沒想到會這麼嚴重,一切都出乎他們的意料,張亦琛將頭埋進手掌。
醫院之外就連空氣呼吸起來都很暢快,藉口出來買宵夜給張亦心,“看起來你好憔悴。”連我都聽出心疼的語氣。
“還好,我堅持得住。”張亦琛說。
“叔叔會好起來的。”
“與其會好起來,我倒希望他可以愉快的去另一個世界逍遙,而不是在這個地方受苦。”
“亦琛……”有就應當珍惜啊,他為什麼要這樣想。
“難道不是嗎,這個世界對於他來講,此刻只有手術,冰冷的鋒利的刀,尖銳的縫合傷口,然後沉重的呼吸,掙扎的請求誰給予他氧氣,這樣太可憐,我的父親也不會願意。陽光,你能理解那種感覺嗎?”他望著我,出奇的鎮靜,好像在說一個陌生人,“那種讓人憐憫的感覺,還不如驕傲的死去。”
“……”我不知再怎麼講,或許他說的是對的,如果一個人是驕傲的,那麼就連躺下去的姿勢都要是驕傲的,甚至他不會選擇倒下去。無論怎樣,我終於瞭解,原來無論是張亦心還是張亦琛他們骨子裡都是驕傲的,因為他們都遺傳了他們的父親。
“對不起,這些時間我沒能陪你。”見我不再說話,張亦琛又轉到另一個話題,可是知道真相的我怎麼會在意。
“是我不好,未做好女朋友本分,我應該多關心你的。”
“我是男人,關懷體貼是我該做好的,你不用學太多。”他抱住我,“好久沒有抱你,很想你。”
“我也是。”
30
“哥,爸爸快不行了。”辦公室裡張亦心還是亂了方寸,“可是遺產還沒有更改。”
張亦琛亦是一籌莫展,“這件事是媽媽一手操辦,爸爸只是籤個字罷了,所以我們要想辦法將之前的遺囑作廢,趁爸爸還有意識重新騙他籤一份。”
“怎麼改?”
“其實我倒是擬好了另一份遺囑,”張亦琛拿出草本遞給她,“按照律師的意見,我做了最合理的分配。”
“就是我只拿到公司百分之十的股份。”張亦心氣憤的將這份檔案丟在桌上,“你和媽媽加起來是百分之四十三的股份,張亦琛你夠狠。”
“相信我對於你已經是很公平……”
張亦琛還未講完,辦公室的門已不客氣的推開,“媽,你怎麼來了?”
李娜鐵青著臉,一個字都吝惜先講便響亮的給了張亦琛一個耳光,“孽子,”輕輕的吐出這兩個字,“我守在你爸爸身邊辛辛苦苦得來的股份,你這麼慷慨大方的贈予別人,混賬。”
“別人?”張亦心不解,“媽,你在說我?”不敢相信的看著發生的一切問道。
“難道還會講誰,事到如今,你爸爸也怕堅持不了多久,我大可告訴你實話……”李娜氣勢逼人。
“媽,不要說。”張亦琛在一旁極力阻攔。
“張亦心,你並不是我們親生。我雖不喜歡你,但默許你在張家呆了二十幾年也算仁至義盡,如今你養父不久於人世,我想為了避免我的兒子做出傷害自身利益的事情,還是告訴你真相吧。”
“什麼?非親生?”張亦心看向張亦琛一旁懊悔的樣子早已瞭然,怪不得剛才說對我來講已是很公平,怪不得媽媽沒有給我一點的遺產。
“你爸爸的老戰友病死前將你託付給我們家,所以你爸爸對你很照顧,你從小怨我並不寵愛你,如今答案就在這裡,我這個人十分精明,也事事分明。所以只想提醒你這筆遺產你大概不應該拿。”到底是多活了二十年,處處都帶著不容反駁的腔調,張亦心平時雖不可一世,但這事情實在對她來講不易消化,機關算儘想得到更多,偏偏前面有太多未知在等待著她,驚喜的期待著可以緩慢而盡情地吞噬她,這個世界太難相處和想象。
李娜如旋風般來過又離去,如颶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