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沒有琳琅滿目的商品,沒有燈紅酒綠的街區,沒有乾淨整潔的馬路,有的只是三間低矮的紅磚瓦房,不大的院子裡種滿了各種蔬菜和便宜的花朵,坑坑窪窪的街道是用泥土堆砌而絲毫不加修飾的,那裡落後,寧靜,充滿生機。那個時候的我站在兩米高的矮牆邊都有一種緊迫的壓力,即使獨處一間十幾平的房間都會覺得深陷巨大時空,曾經的那種渺小的依賴感,在我離開那份淳樸的愛的時候,好像自動就瓦解不見了,可是我是那麼的懷念它。
現在,此刻,我站在七十層高的大廈面前,久違的壓迫感不知不覺得爬遍了我的全身,丟掉大框眼鏡,放下我柔軟寵愛的頭髮,我要用我可以挖掘到的自己的光鮮來迎接這個世界恩賜的陽光,努力做一個與世界有交集的勞動者,用文字用碼字來觸控靈魂的交流師,哪怕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而在我踏進意味我職場生涯開始的辦公室的同時,張亦心的生活也同樣精彩萬分的上演著狗血的劇情。
帶著自己特有的駕輕就熟的女王氣息,腳下踩著的十二厘米的高跟鞋發出高傲的呼吸聲,張亦心一路暢通的走進了I。E公司CEO辦公室,一個外表冷酷內心溫情的辦公室。
“hello,寶貝。”坐在精緻柔軟的沙發上此刻正悠閒喝著咖啡帥氣逼人的男人,此刻正迎著上午的清新空氣對著打扮精緻微笑易碎的張亦心歡愉的張開懷抱,這個男人就是張亦心的超級先生——李英桓。兩個精緻易碎的瓷娃娃,帶著罌粟般噬人心魄的迷人微笑,靜靜的站在空氣氤氳的巨大空間裡,畫面唯美的像一幅醉人心脾的風景畫,誰都不忍打破這般美麗和諧的“私通”場景。如果是我第一眼見到這樣的畫面,我當然本能裡便定義為私通,可是如果真的給他們扣上私通的罪名,大概十年前他們就已經是私通犯了吧。
好吧,我承認他們是一對令人豔羨,度過七年之癢,目測已經沒有什麼困難可以將他們分離的親密愛人。張亦心所謂的模特生涯無非是無聊時想要賣弄風姿,逼得剛從國外留學回來,接手父母公司的男朋友給她找的合情合理賺錢的方式。而張亦心很早就將她媽媽視如仇敵,大概是因為彼此脾氣太像,無法在一起生活,張亦心從中學就搬到了外面,生活費都是爸爸按時打給她的,就這樣生活到了大學畢業,即使卡里有大把的錢發黴,也要出來忙得身體吃不消才甘心。每個人心裡都有不可觸控的心防,而現在用擁吻來表達思念和恩愛的他們似乎不太適合剛才那樣沉重不合時宜的話題。
“今天正式任命你為公司的藝術總監,你以後就不是封面的女主角,而是主角背後的決定者,答應我好不好?”李英桓抱著她,說出自己的決定,比起被操縱,他了解張亦心更喜歡當一個指揮家,儘管知道她一定會答應,李英桓還是表現出請求的很用力的態度來表示非她不可。
“好吧,答應你就算是我今天給你的生日禮物咯。”張亦心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樣子實在很欠扁。
“不要,我生日的時候還是想和你一整天都在一起,晚上你答應好好陪我的,我好久都沒抱著你睡覺了。”李英桓撒嬌,如果老闆這個樣子教公司員工知道,多少花心凋零一地,多少男人的夢寐以求想要成為的楷模標杆要易旗換人。
3
我只在這個世界上活過二十二年,愛過別人,恨過別人,想念過,也放棄過;在人來人往的街頭,突然就覺得有些孤單,第一次覺得自己的世界是那麼小,小到只要一睜眼就可以確定只有自己可以陪自己。別人的世界裡充滿了親情、愛情和友情,而我除了一個朋友再沒有任何關懷依賴,而今連同張亦心也滿心歡喜的陪著戀人過生日,雙人床上解除寂寞孤單,又剩下我一個人了。
太過年少只懂得淺吟低唱,故作忸怩;只知道如何將華麗詞語堆積成華麗空洞唬人的摩天大廈。。可莫名的恐懼總在一個人的時候不期而至,我不敢想得太多,不敢張口說話,被世界遺棄的孩子,除了悲觀,除了寂寞,好像再沒有什麼可以拿來訴說。
“陽陽,你終於肯接我電話了,”當我在黑暗裡害怕的時候,總希望會有人陪陪我,而此刻能聯絡我的只有還未完全對我死心的林楓,我曾愛過的男人了。
“什麼事?”
“我想你想的睡不好,吃不好,你能出來見見我嗎?”
所有的事情都不是很喜歡無疾而終,尤其是存活著的當事者,更願意把事情說個清楚,也許是為了想要重新開始,也許是要漂亮收尾,無論出於某種目的,作為事情的當事者總該有責任去面對處理好,這就是我們必須見面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