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湛。”蘇絨撐著額頭,呼吸間,盡是無奈。“邢湛?!本城青年才俊榜常年盤踞個位數的刑湛?!”喬姍尖叫。
“才俊個鬼。”綠綠卻突然變了臉,她對有錢的公子哥,尤其是長相俊俏的有錢的公子哥,又特別是花心的長相俊俏的有錢的公子哥,從來是極度不屑的。
“你怎麼想?”喬姍到底年紀最長,冷靜下來問起在一邊沉默的蘇絨。“我有男朋友,況且,他們那種人,根本不是我們可以高攀甚至掌控的。”蘇絨搖搖頭,顯然並不想和刑湛來往。
六點過十分,蘇絨才慢悠悠地從寢室裡走出來。不是週末,門口車子不多,大約幾十米外,停著一輛紅色的跑車。
蘇絨拉開副座的門,懶洋洋的坐進去。“你遲到了。”他的聲音不見起伏,聽不出喜怒。“我忘了。”蘇絨無所謂地聳聳肩,挑釁的意味明顯。
刑湛不再說話,直接去了餐廳。蘇絨這樣的愛國青年,從來只吃中國菜,而刑湛則領著她走近一家法國菜館。
還好餐具整齊地放在桌子上,不然左刀右叉還是左叉右刀她都弄不清楚。“想吃什麼?”刑湛和她同時接過菜譜。
蘇絨開啟看了看,他這是要故意捉弄她麼?一箇中文也沒有,還是一串串據說是世界上最動聽的語言。
突然想起一個笑話,有一位父親被兒子領著去法國餐廳吃飯,可都是法文,他一點也看不懂。為了替兒子省錢,他按著價格挑了幾個最便宜的,結果上來的全是湯。
這本菜譜更絕,上面連價格都沒有。蘇絨也有耳聞,高階餐廳都是這樣,菜價標在男士那本菜譜上。枉她本來還想往貴裡點的。
“和你一樣。”蘇絨將菜譜遞還給服務員。刑湛隨便地挑了幾樣。蘇絨撇嘴,會說法語了不起?!
“有什麼事你快說!”蘇絨見刑湛漫不經心地敲著桌沿,實在憋不住了。“先吃飯。”刑湛示意她先喝湯。
“你是不是就想找個藉口把我弄出來?”蘇絨皺眉,沒有動勺子的意思。“我擔心說完了,你會吃不下。”刑湛冷漠地看她一眼,自顧自地喝湯。
蘇絨隨便地喝了幾口湯,第二道菜上來,相比蘇絨的焦躁不安,刑湛依舊吃的不緊不慢。終於等到甜點送上來,是兩個布丁。
蘇絨早已沒了食慾,放下小勺,等著刑湛吃完。而刑湛只是象徵性地挖了一小勺,吃進去的時候,還擰了擰眉,彷彿是一勺毒藥。
“你到底想怎麼樣?”蘇絨憋了近兩個小時,實在忍耐不住。“我說過了,和我交往。”刑湛雙手交叉,更像是在談判。
“我也說了,不可能。”蘇絨冷冷地拒絕。“那我們就沒什麼好談的了。”刑湛站起來,徑自走出去。蘇絨愣了愣,他甚至還沒有結賬。可是服務員對他很禮貌,甚至連經理也恭敬地親自送他出門。
蘇絨追了出去,拉住他:“你給我說清楚!”“我以為我這樣一遍兩遍地強調,你應該很清楚了才對。”刑湛盯著她的手,有些不悅。
蘇絨放開手,刑湛幾乎沒有停頓地上了車。她蹲在原地,只覺得夜風這麼冷。
在床上翻來覆去,蘇絨在掙扎,要不要答應?她不是聖人,自私地想,她為什麼要為趙新蕊犧牲自己?可是有時想起趙新蕊的那些好,大一剛來這裡,水土不服得嚴重,特別容易生病。三天兩頭進醫院打點滴,都是趙新蕊在照顧她。
蘇絨看看錶,已經六點多了。她手指按上電話,蘇父有晨跑的習慣。接到女兒的電話似乎很驚喜:“毛毛?”“爸爸。”蘇絨的鼻子一下子就酸了。
“小懶蟲今天怎麼大清早給我來電話?”蘇父笑起來。“爸,我遇到了一個問題,想要問問你。”蘇父在蘇絨待人處事的認知上,起著舉足輕重的作用。
“哦?什麼事?”蘇父認真地問。“爸,我有一個學姐,她對我很好,最近她遇到了一些困難,需要我幫忙。你說我要不要幫?”蘇絨一口氣說完。
“你能幫她嗎?”蘇父問。“能,可是,代價很大。”“巨大到你不能接受?”蘇父又問。“是,代價太大,我…很猶豫。”蘇絨實話實說。
“毛毛,能幫的,咱們盡力而為。可是,爸爸也是自私的,若是危及到你的人身安全,爸爸也不希望你去做。”蘇父說得很樸實,卻很有力。
“恩,爸爸,我知道了。我好想您。”蘇絨笑起來。“那就寒假早點回來!”蘇父交代。“知道了!”蘇絨心裡的愧疚少得多了。
刑湛依舊每天送花,一日好幾束地送,樓下阿姨看蘇絨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