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餵你這是什麼邏輯?”
“報告!”
“進來!”
“坂田小隊長,這是第三小隊和第四小隊送來的戰後報告,請您交到隊長手裡。”
“哦——”銀時拍拍腦袋,“今晚還要把報告交上去,差點忘了。喂喂,你們隊長怎麼不自己交上去?”
“隊長現在是請勿打擾狀態。”那個士兵把報告塞到銀時手裡,“請您務必儘快交給他。”說完一溜煙跑了。
“喂!”銀時喊了一聲,抓抓頭髮,“嘁!請勿打擾,又在幹那種事嗎?”
高杉走過去,把報告交到銀時手裡,“我們小隊的也託你轉交了,我就不去打擾隊長了!”
“喂喂幹嘛都給我?我也不想去打擾啊!”
“誰讓你是副隊長?”高杉悠然的說道。
“誰是副隊長啊喂!”
“假髮怎麼還不來?”高杉思索著,“說不定隊長已經完事了,銀時你快點交過去,回來一起去找假髮。”
“說的也是。”銀時有點動搖。
“啊哈哈哈!金時你就快去吧。如果完事你就交過去,沒有的話你就交給守門的。啊哈哈哈!既然是請勿打擾,門口一定會有人守著的吧!”
“對啊!”銀時拍了一下額頭,走出營帳。
“你不怕死嗎?”久本屈膝跪在桂的兩腿之間,右肘壓在桂的胸前,眼睛裡夾雜著悲痛,疲憊,還有種種說不出的情緒,“失去這麼多同伴,你難道不心痛嗎?”
“怎麼會不心痛?”桂低吼著,眼神漸漸變得憂傷,“和我一起來參軍的夥伴,大部分都死在了這個戰場上。但是,”桂的眼神變得堅決,“是戰爭就會有犧牲。即使同伴在面前倒下,也要忍痛踏著他們的血跡繼續前行。沒有這樣的覺悟,還怎麼驅逐天人,拯救國家?”
久本望著桂年輕堅定的面龐,有些恍惚。曾幾何時,自己也是那樣意氣風發的步入戰場。但是,戰爭的殘酷遠遠超出自己的想象。眼看著同伴死去的無力感,對戰爭的疲憊,對勝利的無望,對死的恐懼,漸漸地磨光了自己銳氣。桂小太郎,你又能堅定多久呢?
“知道我要對你做什麼嗎?”久本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桂那沒有一絲驚慌與憤怒的眼睛。
“知道。”桂平靜的回答,“您是要發洩內心的傷痛。”
久本微微一怔,自嘲的笑笑,“還有對死的恐懼。桂,你可真會給我留面子。”他頓了頓,“知道為什麼不反抗?”
“比起反抗,我更希望您能自己放過我。”
“寄希望於人心嗎?桂你真是天真。”久本壓低身體,手上用力,“如果我不放呢?”
“那我就只有反抗了。”說著桂迅即抬起右拳擊向久本的下頜,久本仰頭閃開,左手抓住桂的手腕按在地上。桂的左拳剛要動,久本已經用右手死死的按住了他的左肩。桂吃痛的皺起眉頭。
“怎麼樣?”久本盯著在自己手下作無效掙扎的桂,嘴角勾起戲謔的笑,“反抗無效了啊。”
“是嗎?”桂停止掙扎,露出一抹微笑,“我看不見得吧?”
久本眉頭一皺,剛要張口,就聽見身後傳來咚咚的響聲,屋內的燭光晃動。他回頭一看,只見桂的右腿抬起,腳尖頂在矮几的底部。
“只要您有進一步動作,”桂清冷的聲音傳來,“我就會踢翻桌子。至於油燈是會倒在床上,還是倒在地上,還是倒在您的身上,那可就隨我而定了。不過,不管倒在哪裡,都是我逃脫的機會。”
的確是呢,久本思忖著。若是騰出手來控制右腿,桂的拳頭就會攻向我。若是用左腿壓住,桂在矮几旁的左腿也會踢翻燭火。我不可能在他反應之前制住他雙腿,就連制住右腿都有困難。
()
“怪不得你要那樣坐著,”久本回過頭鬆開手,“從那時就開始戒備了嗎?”
“不是。從一進門要交出佩劍,我就有所懷疑。您讓我坐到床上,我就更加戒備。”桂放下右腿,微微一笑,“隊長的營帳就是戰場,隻身入戰場,遇到異常情況就要做最壞的打算,防備嚴密才能萬無一失。這是您告訴我的。”
久本先是驚訝,然後用欣賞的眼光看著桂,隨後微微一笑。
“看來我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啊。”他沉默了一下,稍稍伏低身體,“真的那麼不願意嗎?”
“被強迫誰都不會願意的。”桂淡淡的說道。
“那如果不強迫你呢?”
“我現在不需要發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