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一點的傷害,就會馬上浮現出來。
看著那腫起的臉頰,嘴邊掛著的血絲,鬱東亭心中一陣抽痛──這個兒子,自小就與他不太親近,生性叛逆不說,輕狂的脾氣從未顧及過什麼。若是不加緊管教,遲早得惹出大禍來。然而,隨著嚴厲的批判,時間的流逝,父子之間漸漸的疏遠。
久而久之,自己將擔憂隱藏了起來,覺得只要在背後提點一下就好。只是他沒料到,兒子已經到了開始將心事隱藏的更深的年齡!也拒絕身為父親的他的窺探!
雖然兩人處在同一屋簷之下,但實際上卻比兩個陌生人還不如!
如今聽得鬱莫書將心中所想全數說出,鬱東亭說不心痛,是騙人的。無論如何,眼前這倨傲的人都是他唯一的骨血,這世上唯一的血緣至親!
“若你覺得那是一個錯誤,為何還要繼續?至始至終,我從沒逼著你留在這相府!”說完,鬱東亭拂袖離去。
他不知道為何自己會說出這樣無可挽回的話來,明明心中並不希望將事情鬧到如此地步,卻還是壓不下去。無論他怎麼告誡自己,還是無法控制。
“你要我走?!”鬱莫書飛快的站起身子,對著那個蒼老的背影揚聲問道。
“如果你覺得錯了,我又有什麼資格留你?我只是要你知道,我不需要一個天天闖禍的兒子!”
抿緊削薄的唇瓣,鬱莫書緊盯著消失在轉角的背影,眼眶微紅。
鬱東亭,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你憑什麼對我呼之則來、揮之則去?
如果是個錯誤,你當初就不該生下我!
第二十五章 歉意
又來了嗎?
御書房中,司空默照例批閱著奏摺,卻看到多日未曾見到的摺子,再一次擺在自己的眼前。
盯著上頭熟悉的字跡與筆名,他慣性的皺了皺鼻子。
這才隔了多久,那人就這麼閒不住麼?
硬著頭皮翻開閱覽,本打算如往常一樣壓下來,卻因開頭新的內同吸引住──‘自古有訓,齊家治國平天下。微臣近日仔細一想,如獲高人指點迷津,心中幡然徹悟。遂大膽請命,向聖上要一座將軍府。只等成了家,就立即往下兩個目標前進,以示微臣一片忠君為國之心!’
哼,他齊的什麼家?治的什麼國?
每日與老父鬧不和不說,還四處搗亂闖禍。就那暴躁的脾氣,他除了武力,還有什麼可取之處?
司空默想著鬱莫書的不是,臉色漸漸沈了下來。
三條之中,也就只有最後一條,還勉強能擺上檯面。
哼,平天下,只怕他鬱莫書每時每刻都在想這個問題!
不過……說起這將軍府,司空默心中微微的彆扭了一下,這個莫書有宰相府不住,怎麼向他要起將軍府來了?書!香第女幹商為您購買
不是他小氣,鬱莫書凱旋歸來行弱冠禮之時,他就對他提過建立將軍府。可結果被鬱莫書拒絕了。說什麼反正他不經常回來,建將軍府也是浪費國庫的銀子。後來,他雖幾番詢問過他的意見,也都一一被婉拒了。
如今,鬱莫書舊事重提,還主動要求一座將軍府邸,實在是件怪事。
話說起來,自上次分別之後,他和鬱莫書已經四五天沒見面了。就連他手上的這份摺子,都是他託別的官員送來的。
不知道他現在,過得好不好……
還是說建造將軍府的事,和那天之後所發生的,有著莫大的關係?
如此想著,司空默手執硃砂御筆,遲疑著該不該批准。
司空默想起今日早上,朝議之上並沒有鬱莫書的影子,而玉階之下的鬱東亭一臉化不開的疲憊,覺得心頭更加的煩悶了。
難不成,那日之後,小鬱與宰相之間的僵持,又進一步的加劇?甚至,到互相眼不見為淨的地步了?(不愧是王,一想就中!= =)
如果是這樣的話,小鬱想搬出宰相府的理由,就不用再多解釋什麼了!
鎖眉沈思了半晌,司空默將摺子往旁邊桌上一推,迅速起身朝屋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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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間
王城九曲衚衕之中,不似其他街道的繁華,清冷得連流浪的貓狗叫聲,都顯得特別清晰。
走在青石板鋪成的道路上,一主一僕止不住的四處觀望,似乎是第一次來到這地方。臉上的神情有點興奮,又有點侷促不安。
偶而迎面駛來裝滿夜香的板車,都能讓兩人駐足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