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失去色彩,再也尋不著蹤跡。
“傲……不要丟下我……”
“小默,好好照顧自己。”
“不──傲,別走,別丟下我自己離開!”
眼睜睜的看著摯愛之人消失於眼前,司空默只能不斷的喊著,眼裡的淚水不停的掉落,祈求著他不要離開自己。
然而,尹天傲根本不聽他的話,不管他如何認錯,如何不斷的祈求,都不肯留下來……
不要,傲,我錯了,你不要離開我!
攥緊前一刻還抓著尹天傲的手,下一刻卻只剩空氣的拳頭,司空默茫然的四處搜尋著尹天傲的蹤跡,卻發現天地間就只有自己一個人……
傲,丟下去了他!
他不要他了!
“不要,傲,我知道錯了,你不要走……”
別走──
“傲!”
一下從椅子上站起,司空默急促的喘著氣,待看清四周的擺設後,才發現原來是在做夢。
夢?
還真是個不祥的噩夢!
司空默渾身癱軟的坐回位子,也不顧全身被冷汗溼透,平息自己紊亂的呼吸,手心下意識的覆上微隆起的腹部,安撫似的來回撫摸。
“只是夢而已。夢都是反的……不會實現的!”心中的不安,卻不受控制的擴大。
司空默想著夢境的真實,外頭岩心聽到裡頭的動靜,第一時間衝了進來。看著司空默滿頭大汗,虛弱的癱坐在王座之上,不由心下一驚,“王,您沒事吧?”
司空默搖搖頭,“做了個噩夢罷了。”任由岩心擦去自己額頭的冷汗,司空默躊躇來了片刻,道,“邊疆那邊,有訊息傳回來嗎?”
“還沒有。”岩心如實回答,“王也不必太擔心了,算算時間,宰相大人才剛到那邊不久,就算有什麼訊息,也要再等十天半個月的。”
“是嗎?”司空默微微斂下眼簾,是他擔心過頭了嗎?“扶朕回寢宮洗洗,渾身都是汗,難受得緊。”
岩心依言扶著司空默,“其實,王大可放心將政事交給翊王殿下……”
“王叔公年紀大了,朕怎麼好意思事事都勞煩他?況且,朕現在的情況還不到動彈不了的地步,趁著還能動手就多動動手,免得以後想動都動不了……”
此時的司空默並不知道,自己的夢境,是確確實實的在邊陲之地發生了。
尹天傲跌落懸崖已經五日,天邪和藍歧都暫時放下干戈,投身到尋找他的行列之中。可惜,雙方人馬花了好幾個日夜,想盡了一切的辦法,還是無法下到崖底,更別提確定尹天傲是否還活著的事實了。
日以繼夜的尋找,累壞了一眾士兵,顏絮野怕再如此下去,不要說找不到尹天傲,就連他們都得跟著倒下,便吩咐累垮的人等,會軍營休息,等恢復了體力再繼續。
可並不是人人都聽取他的意見,他費盡了口舌,還是勸不住鬱莫書和江函,只好留在懸崖之上,守著沒停過自責的兩人。
“你們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遲早會累倒的,聽我的話,先回去休息好嗎?”
顏絮野不知自己是第幾次這麼說,而懸崖邊的兩人依舊不給他任何回應,只是望著黑乎乎的崖底,神情呆滯。
就算不用腦子想,都知道他們此時,心中必定還在為那天的事情,而不斷的後悔自責。當然,並不排除兩人互相恨著對方,將事情搞到這種地步的可能。
畢竟,尹天傲墮崖的第一天,兩人就大幹了一架,臉上都掛了彩。
顏絮野從來不知道,看上去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官江函,耍起狠來一點都不輸於鬱莫書。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之處。
若不是鬱莫書有武功底子,兩人之間的較量的結果,恐怕也懸了……
顏絮野不禁又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我知道你們都很自責,可當時的情況,誰也無法做什麼,不是嗎?”
意料之中,鬱莫書和江函都沒有開口說話,顏絮野索性退到了一邊,閉目養神。
顏絮野其實並不想看著兩人,但一想到兩人或許會跟著跳下去,看看尹天傲的死活,才不得不自己親自守著。
另一方面,他有不得不守在懸崖之上的理由。
他怕只要自己一離開,站在不遠處的山峰許久的男人,會隨時衝過來,將自責的兩人殺死。
這是那個人的地盤,尹天傲墜崖後,驚動那個人是絕對的。
顏絮野驚訝的是那個人至今還是按兵不動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