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揚,還真是可憐的弟弟啊。
不過荷衣對他不錯啊,現在還沒給他愛情(以後會不會給呢?我暫時也不知道),但是,至少已經給了他事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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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秋毫
作者:豐色爾玉
大盛皇朝端平六年九月十五酉時一刻,斜陽照入金碧輝煌的含英殿,已經比申時暗了許多,清幽淡雅的龍涎香霧瀰漫裡,皇朝第四任國君卻絲毫不曾注意到漸漸減弱的光線,聚精會神地翻閱著御書案上的奏摺。
沙沙的紙頁翻動聲中,殿前椅子上那一攤爛泥,不對,是坐得把整個身子都埋進椅子,一條腿蹺在扶手上的一攤爛泥似的年輕王爺,悄無聲息地將那條放肆的腿放了下來。
漸漸地,軟趴趴沒骨頭似的坐姿也不知不覺地直立起來,雖說離中規中矩還有五萬裡,比起方才,比起他一貫的習性,至少也前進了五萬八千裡。
“皇兄——嘿嘿,不知召臣弟前來,究竟有什麼吩咐?”覷著皇帝陛下從奏摺中抬起頭來,擰眉看向即將用盡的硃砂的空當,當今天子唯一同父同母的嫡親兄弟、現任威遠大將軍、睿王殿下慕廣城堆了一臉諂媚的笑容,開口問道。
當然,他的肚子裡的話是另一個版本:“老哥你浪費你弟弟寶貴的遊樂時光,把你弟弟揪到這裡,半個時辰了,光顧著自己批奏摺,卻看都不看你弟弟一眼,到底有什麼事你倒是明白地說啊!”若放在往日,他這聖眷最隆的堂堂睿王千歲還真敢把肚子裡的話撂給他的皇帝哥哥聽,可惜的是,看今兒個皇帝哥哥這陣勢,分明不是心情愉快可以任他放肆的時候,倒象是他有什麼行差踏錯惹得皇帝哥哥一副不高興的模樣,他還是把皮繃緊一點比較安全。
“哦,老九啊,朕一時忙碌,倒忘了你還在——”目光瞟過來的皇帝陛下溫和親切的口吻讓睿王爺全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
他對他的皇帝哥哥的性子可是一清二楚,這種黃鼠狼拜年一般的溫和親切,即使是至親如他,也是不敢領教的。前幾日不過一個小小的玩笑,結果——那“擄掠花魁柳荷衣”的超大黑鍋他直到今日也還沒有完全甩掉呢。
“皇兄國事繁忙,日理萬機,是臣弟不對,打擾皇兄了。”他到底是哪裡惹到他這不能惹的皇帝哥哥了?
“自家兄弟,老九何必如此客氣。你是朕最親的兄弟,無論如何忙碌,你的身體,朕還是要關心的。”他的皇帝哥哥越發溫和親切的態度,讓睿王爺心驚肉跳地有些結巴:“皇——皇兄,臣弟,呃,一切安好,不——不敢勞皇兄——牽掛——” “老九,你若有何不適,召太醫診治甚是方便,何必外求?諱疾忌醫不是什麼好習慣,也讓朕好生擔心——雖說陳永也曾是皇朝太醫,醫術還算精湛,畢竟年事已高,難保有什麼耳聾眼花的徵候,萬一耽擱了九弟你的病情,那又如何是好——”皇朝之君嘆息著擱下了一直握在手中的硃砂筆,“是不是啊,九弟?”
睿王千歲只剩一半留在椅子上的身體全部彈了起來。
甚至罕見地連身體都躬成了半彎的圓弧。
“皇兄明察秋毫,當知臣弟只是奉命行事。母后有命,臣弟豈敢不從,皇兄萬請見諒。” “老九,”九五至尊的聲音終於冷冷地不再溫和,“為兄關切你的身體,你扯上母后做什麼?”明明你自己什麼都一清二楚,還裝糊塗!
就算是在自己肚子裡,睿王爺這句抱怨都要藏到最角落去,生怕一個不小心滑出了口。
還不都是因為他的皇帝哥哥,這幾日不知發的哪門子的瘋,當真是在不眠不休地處理國事,原本三天五天干完就不算耽擱的活計,他老人家硬生生要在一日做完,直把一干朝臣操得人仰馬翻四腳朝天。自從那一向還算盡職的京城鎮撫司總督衛趙守信被他老人家要笑不笑、毫無徵兆地以“辦事不力”之名貶到最偏遠的瓊州做督衛之後,滿朝上下,連個勸諫的也不敢冒頭了。誰也不是禿子,就算沒有小辮子,頭髮也還是可以抓一抓的。一旦勞動了萬歲爺的龍手來抓,縱然不死,至少也是要脫上一兩層皮的。
“皇兄這幾日廢寢忘食,辛勤國事,母后聽說,甚是憂心皇兄的龍體安康。”明明現下四海昇平,用不著他老人家這麼只爭朝夕,他卻勤奮得終於把自己的老孃也驚動了。
而他老孃、當朝莊敬慈懿皇太后謝氏聽聞此事的反應,不是直接找上皇帝陛下好言相勸,而是先揪小兒子、睿王殿下問個究竟。
為什麼皇帝陛下會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