帥府後堂將那幾個和尚送來的僧衣整理換上。
月牙白的長衫寬腰博帶束著一條流蘇的絲韜。套在身上倒是真顯出了幾分仙風瘦骨。
望著銅鏡中的自己換了個模樣就不由得展顏一笑心道也不知子煌看見會說些什麼。
本是無意想起卻猛然怔住。胸腔之中緩緩湧起了一種說不出的滋味再看鏡中那笑容也終是轉成了一抹苦澀……
世間萬物不過一個情字最苦。
虎騎關之所以叫虎騎關是因為那要塞修在一座山嶺口上從遠處看就像騎坐著一隻老虎。
此時天冷已到濃冬地上全是未化的積雪山路便就難行了起來。
隨著僧人走了許久才停在一塊大石上歇息。略微抬頭就能看到山上虎騎關蒼白斑駁的磚石牆。
“再往前就可能會碰上大容國的軍人諸位要加著萬分的小心不可魯莽行事。”我囑咐著特意看了眼袁戎得。
他摸著自己的腦袋對前兩日的衝動仍感到有些羞愧便紅著臉沒說話。
在空地上整理了一番就要啟程。而此時卻忽地聽到了一聲微弱的呻吟。
很輕細若不仔細了根本聽不到。
我心中納罕更怕是大容國的軍卒連提起十二分的精神開始找尋聲音的來源。
最後停在了一塊大石頭後面裡面有個男子的聲音斷斷續續傳過來。
我暗自握了握腰間的匕小心翼翼的靠過去略微探頭就瞧見雪地上倒了個籮筐原本在籮筐裡的土豆蔬果也滾了四散皆是。
而那蔬果狼藉的正中倒著一個身穿粗布棉襖的老頭捂著左腿不住呻吟。
看起來不像是敵人。
我略微鬆了口氣但仍在衣襟的遮掩下攥緊了匕。
往前一步探問道:“這位老人家您怎麼了?”
那老者大概五六十的歲數胸前垂著三縷銀白短鬚面龐黝黑嘴唇青身形略微偏瘦看樣子像是關外的老農。
似乎已在此困了許久裸露的面板凍得紫。
他一見我就顯出了幾分激動慌忙拱手道:“這位比丘尼大慈悲救老頭子一命。”
我急去扶他問:“您怎麼會停在此處?”
他道:“我本是虎騎關外裡的伙伕姓張排行第三別人都叫我伙頭三。昨天在外面收了些菜正要往關裡趕沒想下雪路滑一下子就摔在這裡了。左腿也給摔斷了沒法前行已在雪地裡坐了兩個時辰了。”
我聽了便去看他的腿一摸果然小腿上早鼓起了一個不自然的弧度。
以前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