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人憑你一人之力怎麼可能悄無聲息的把他們全部殺掉?萬一驚動了大軍又當如何?”
“那咱們就把他們都弄昏迷了然後再動手。”
我疼的更加厲害:“八十萬的大軍又能有什麼辦法在一夜之間全弄昏迷?”
“那那這也不行那也不行跟老爹爹商量著是明天一早內外相應夾攻破關萬一來不及怎麼辦?”
他急得險些在房裡轉起圈我捏了捏眉心安撫他道:“將軍您先不要著急既然我們已到了此處就只能按計劃行事。”
“計劃?”
“老元帥在臨行時已交待了一些具體事宜我們只要照辦就好。”
他聽了才高興湊到我身前興奮的問:“老爹爹都教給您什麼了?”
我看了眼窗外此時已至黃昏天色漸漸的黯淡了下來。便道:“等三更之後再與你談。”
※※※※※※※※※
入冬之後夜就來的輕易。
轉眼天就黑的宛如潑墨。
出門看了看外面風猛然顯驟夾了股清冷的氣息想是要有場大雪。
正要回去卻見院門忽動尚武進來了。
他微微拱手算是見禮道:“聖僧元帥有情。”
我聽了有幾分意外回頭看了眼屋內袁戎得正瞪著眼睛瞧我。
心想該來的終歸要面對只得多加小心了。
才道:“有勞將軍了。”
低頭整了整矇頭的紗巾回身交待了袁戎得兩句趁尚武不注意悄悄跟他說:“如果我定更後還沒回來你就找那幾個和尚趁著天黑摸進帥府把虎騎關的軍事配置圖偷出來。”
他的臉上立時顯出了幾分慌亂我也沒有時間多做解釋只給他幾個萬事小心的眼色便隨著尚武出去了。
在外面沒走兩步大雪就飄了下來。
一開始還像是在灑小米粒轉眼間就大如鵝毛。
不一刻的功夫我與尚武兩人的身上就都積了一層銀白。
進了帥府後堂伸手撣掉了積雪尚武便指著內室對我道:“元帥就在裡面要您自己進去。”
我朝他回了禮見他出去才捧著手在嘴邊呵了口氣。
這天氣還真是寒冷。
隔著蒙面的紗巾往裡去看大廳的佈置很簡單地板上鋪的是長毛地毯白色。旁邊有一個鎏金雕豹的炭火爐裡面噼啪有聲。想燃的定是上等的香木滿室都是那種濃重的氣味。
往裡走了幾步就轉入了內室層層相隔的全是精緻的紗帳裡面隱隱約約似有人影。
仔細聽聞還有些微的輕咳聲從裡面傳出來。
我挑開幔帳往裡而去與那人隔了兩層紗帳的時候停了下來。
合十唸佛然後就是漫長的等待。
裡面的人似乎是倚在了一張軟榻上朦朦朧朧只瞧到了輪廓。
過了許久才道:“你進來。”
我挑開流蘇往裡走了一步停住重複先前的動作。
他卻並不滿意。
“進來。”
身前只是淡淡的紗輕盈卻朦朧。
有種氣息在輕湧動似要撲面而來。
我略微躬身道:“不敢。”
他卻還是簡單的兩個字:“進來。”
霸道的讓人無奈。
我深深的吸了口氣便聽到了自己急促的心跳連定了定神伸出手將眼前的鵝黃輕輕挑開。
映入眼簾的是暗紅色的大被。
繡著團龍錦雲。
視線緩緩向上是白色的中衣胸口微敞裡面纏著白布似是受了傷。外衣則是披在了肩上。
其他的卻是朦朧耀眼。
隱約只知道這人斜倚在了軟榻上唇角下抿就是種天地均要為之動容的傲氣。
這樣的人只能是龍麒之輩了。
沒抬頭朝他行了禮便候立在一旁不說話。
現在這種情形說什麼都是破綻。
他的手裡捧了一卷書上面密密麻麻全是蠅頭小楷瞧不清寫了什麼。偷偷看了兩眼就將頭垂下了。
他的注意力似乎只停在了書上。
也不看我。只是偶爾半握了拳在嘴邊輕輕咳嗽。
許久無聲我將視線投向了窗外大雪滾團夜也深沉。
明日一早老元帥就要領兵攻上來我根本沒有時間再多做等候。
於是微微上前對他道:“元帥。”
他的眉頭稍有一挑將手中的書卷合上放在一邊居然就抬頭看我。
一張俊秀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