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一匹馬也要讓我告訴你們怎麼處置麼!養你們這些蠢材是幹什麼的!”
屏風外的那人不住磕頭:“陛下饒命是屬下無能可那馬太厲害了又會咬人啃我們腦袋像啃西瓜似的已經有不少人被它給傷了現在正往中軍帳這過來所以才闖進來啟稟陛下該如何是好。”
會咬人?我聽了就是一愣這世上能如此厲害的馬除了黑風還會有誰?想到此處也顧不得身體的狀況一把推開了不雙就踉蹌的跌了出去。
此時帳外已開始變得騷亂了起來我拼盡力氣跑倒門口掀起帳簾就見外面朝霞之下跑來一匹黑亮的駿馬馬鬃迎風舞動被霞光染成了一道血紅。那道神祈將領般的景色讓我呼吸漸促伸出雙手去迎它它卻早就現了我嘶鳴著撞開了一切向我狂奔直到我身前一步才停下然後便一頭扎進我的懷裡歡快的打著響鼻。
可我的淚水卻在觸及它鬃毛的那一刻流了下來。
“我已如此你又何苦硬生生的往牢籠裡闖呢?”默默的對它訴說它卻不懂只刨著前蹄滿心全是見到我的喜悅。
我抱著它的脖子將淚水藏在那裡。心中也明白這種歡喜我怕是這一世不會再有了。
回頭看了眼不雙他只說了一句:“想不到這個畜生還能追到此處。”便拂袖而去。之後有個軍卒把定兒了領過來告訴我開始準備中午就要進城。
這時我也知道前面的那個城池便是大容國的都:聖京坤定城。
不知覺間已走到了此處。往回看早已不見了永絡國土。
就連風都陌生。
黑風是怎麼追來的我並不清楚但它與定兒一樣都為了我而身陷囹圄。但即便是這樣我們也不一定就能時常相見。
從頭上拔下一枚簪交給餵養馬匹的小廝告訴他好好照顧我的馬。那簪子的玉質是極好的拿去賣了大概可以讓貧民百姓一輩子都衣食無憂。可那小廝卻猶豫了半晌不肯收只說:“陛下吩咐過您的一切只能歸陛下一人支配我們不敢。”
太息……
中午時分大隊整理了一番入了坤定城。
讓我意外的是不雙並沒讓我再坐在馬車裡而是讓我同他一起登上了盤龍金漆輦坐在他身旁。
手被他死死的握住無法動彈。耳邊也是他威脅的語氣:“你若是不想讓我在此就佔有你最好就不要亂動。”
怒目瞪他他卻笑的更加歡暢。
這人是從來都不知道恥辱為何物的。
隊伍很快就走上了坤定城內的主路道路兩旁全是圍觀的百姓。密密麻麻跪了一地。
這麼多的人四野裡卻一片安靜只偶爾有人略微抬頭低聲輕喃:“輦上那個就是永絡國用來和談的女人麼……”
之後的就聽不清了心裡一片煩亂轉頭看不雙他面色如水半分不露。只偶爾唇角會露出抹似有似無的笑意。
我心裡寒涼一片看來永絡國有些地方是被他死死的算計到了……
走了半晌就看到了皇宮。
與其說是皇宮倒不如說是四座城堡。
白璧雕琢一般倚山而造俯瞰整個坤定城。
入了宮門便有整齊的兩排大臣守候跪地行禮齊呼萬歲。
中間偶爾還會有人抬頭看我指指點點。
又往前走穿過了條橫跨山澗的寬大石橋。瀑布在腳下飛濺煞是壯觀。可我卻沒有心思欣賞這種美景。只覺得一切都是昏暗。
過了石橋前面出現了十數個紫衣老者筆直的站著並不行禮直到大輦走到身前才略微拱手道:“陛下辛苦。”然後就直直的看著我絲毫不避諱。
不雙有些煩躁揮了揮手喊道:“我乏了直接回昭陽殿。”
一旁人道遵命。然後就繼續往前抬。
直到過了一個宮門往前是一串蜿蜒的石梯時才停住換了裡面的八個人抬著大輦繼續往前。
走了許久到了石梯盡頭便是霍然開朗一片空地上跪著數十個如雲般的女子齊聲道:“陛下。”
那景象連我都是一愣轉想暗暗冷笑這裡怕就是不雙的後宮了還真是好大的排場。
穿過這些女子輦停了有幾個老宮女走過來領著我去安置。
我住的地方很偏僻前面是懸崖後面是峭壁只一座木橋通到外面還有四個士兵輪流把手。
可謂是座插翅難飛的牢籠了。
但我卻並不討厭。
因為它清淨。
我現在唯一能得到的也就是這番清淨了。
我的身體已稍稍恢復只是乏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