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還是特別刺目。他的眼中泛起了酸意,一把將她抱出桶放到床上,低聲道:“暮兒,發生了什麼事,你又添了新傷?”
祁暮將臉埋入他懷中:“沒什麼,只是一開始取藥時沒成,受了點皮肉傷,真的沒什麼。”
見她不願意說,祁峰也不再問,只用被子裹緊她道:“以後不要這麼拼命了。就算我拿到了藥,沒有了你,我要活著幹什麼?你記住,無論以後我發生了什麼事,你都要好好地。”祁暮再也忍不住,藉機哭了出來。祁峰象她小時哄她那樣拍著她的背,讓她慢慢地平靜下來。
祁暮自取了雲寶回來,心裡一直是堵著的,現在痛哭出來,倒是舒緩了許多。
這晚,祁峰見她身上有傷,初時不敢要她,倒是祁暮後來纏上來,他被撩撥得不能自己,翻身壓了上去。或許真是分開久了,兩人都格外投入,但祁峰還是能感覺到她的緊張。事畢,祁峰吻了她很久,才滿意地摟著她睡去。
第七十八章 千絲亂
祁暮想,和峰哥一起去也好,經過幷州時,正好可以去找找那個鄭姓大夫,或許他有不一樣的想法。
祁暮和祁峰找到南街的這個醫館的時候已是黃昏了,沒有病人,小童說大夫在後院製藥呢,你們可以進去找。房子不大,後院自然是一眼就能望得見的。院子裡一個灰衣人背朝著他們彎著腰不知道在做什麼。祁暮開口叫了一聲“鄭大夫”,那人轉過身來,手裡拎著一條花裡斑瀾的長蛇,祁暮不由地往後退了退,她對這東西實在有些畏懼。不過,這蛇看起來有些眼熟,倒象是看到過的。
鄭大夫看到他們,說:“看病啊?稍等啊,等我擠了蛇毒。”他將蛇毒擠到一個瓶子裡,又小心地將蛇放回籠子說:“哎,夫人你不用躲那麼遠,現在它沒什麼毒了。這蛇還是我好不容易讓人從西夷給我帶回來的,金貴著呢。”
祁峰忽道:“暮兒,你看這蛇,象不象是去年咬過你的那種蛇?”
祁暮剛才就覺得眼熟,此時便點頭道:“象啊。這蛇在雪峰山上挺多的,還金貴?”
鄭大夫眼睛睜大了:“這種赤睛蛇產自西夷,只生活西夷與雲陽交界處的高山上,是難得的稀品,你說你那什麼地方很多?”
祁暮道:“就是我們落霞鎮那邊,嗯,當地人叫玉龍山。”
鄭大夫打量著祁暮說:“這位夫人,我怎麼看著你眼熟,我見過你麼?”
祁暮笑道:“鄭大夫記性真不錯,咱們是在二年前見過,半夜裡讓您去救了一位中焦梧的人的。”
鄭大夫點頭:“那我記得,不過兩位都是少年啊,原來那位年少點的是個姑娘。倒是舊識了,是哪位看病?”
祁暮拉過祁峰:“是他。”
鄭大夫仔細瞧了瞧祁峰道:“原來又是跟我們鄭家有關,他中了紅紗,不過是舊毒了吧。”
祁暮大驚,簡直要佩服得五體投地:“您還沒診呢,真神啊。”
鄭大夫搖頭道:“鄭家的毒,我們一看就知道了。你瞧你相公的人中和耳下,有一條淡淡的紅線,如果是新中的,紅線必是十分明顯,而且不止一條。如今卻只是淡淡的,不是毒性被壓制得很好,便是舊毒,復發了。來,隨我去前堂再細診過。”
鄭大夫的說法和上京的鄭姓大夫說的完全一樣,祁暮提起上京的那位鄭大夫,他點頭說:“那是我堂兄,他和我是鄭家的異數,他是又製毒又醫人,我是隻醫人不想再製毒,說起製藥的本領倒還是他強些。”
又道:“紅紗和碧綃不是鄭家最毒的藥,卻都是極難清的藥。你居然兩種都中了,也甚是稀奇,稀奇的是你還活著。其實我們鄭家人對紅紗和碧綃融合在一起後會發生什麼也沒把握,故而堂兄才讓你們寄希望於雲寶和釋蘭。你說你已服了半粒雲寶,那還得儘快找到那半顆,因為雲寶的成份裡也有一些是有毒的,只半顆恐怕又生變故。因為釋蘭排毒,堂兄此言恐怕也是想要釋蘭作引吧。”
祁暮憂道:“您是說,必須還得有釋蘭?”
鄭大夫認真道:“沒有釋蘭,只怕是解不淨,只能多延幾年壽命而已。”
鄭大夫又取出銀針道:“我先給你相公針探一番,看看是否真有碧綃。”也不知他往針上塗了什麼,又在祁峰的幾個穴位上插上了針,約摸過了小半個時辰,他拔了針,沉吟了一下說:“我怎麼覺得不是碧綃,可能跟碧綃成份相近的毒吧。似乎中了也有段時間了,解過毒又沒解淨。其實換了別的人也許早就解乾淨了,但他因為身上有紅紗,就解不乾淨,現在毒相纏繞,種得頗深,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