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月習慣性的摸了摸鼻子,抱拳試探性的問道:“白、白大人?東方有眼不識金鑲玉,怠慢了白大人,請大人恕罪。來人,給白大人泡一壺上好的龍井!”任何時候,任何地方。拍馬屁總是不會錯的。可是,如果風清流在這裡,她就不會自亂陣腳了。那傢伙,關鍵時刻總是缺席!
白易神色淡然的說道:“東方公子無須多禮。承蒙聖上龍恩,白易雖為新科狀元。但並未入朝為官,東方公子無須在意這等虛禮。”
江明月心下一喜,一拍桌子,呵呵笑道:“好,白公子快人快語,在下就不必惺惺作態了!來人,龍井撤掉!”轉頭又咧著嘴對白易說道:“這龍井著實太貴。百兩銀子也只能泡幾壺好茶,呵呵!”
白易臉上的神情明顯僵了僵,卻很快又恢復了正常。
江明月才懶得管別人怎麼看她,她又不想與皇宮扯上關係,又不想招惹朝廷中人,犯不著仰人鼻息。聞人臭屁。
“那,白公子想比試什麼?如何比?”
白易淡淡的說道:“這位紅蓮姑娘已經是名滿燕城的名伶,她的才學早已被人廣為傳誦,如今唯東方公子獨佔鰲頭,想必公子的才學更為出眾。在下只想以詩會友。以才論人,並無冒犯紅蓮姑娘之意。”
江明月也不多說,果斷的說道:“白公子,請!”
白易微斂濃眉,略一沉思,緩緩說道:“在下以七言為首,並不作太多限制,公子且聽:
紅紗滿桂香,
樓前御柳長。
奢華事每詳,
逸翮遺稻粱。
難接後塵遊,
容易醒黃粱。”
好啊,竟敢用藏頭詩嘲笑怡香院太過奢逸,世間難容!真以為自己是亂世裡的救世主呢。江明月兩眼一眯,兩腿一翹,看了白易一眼,冷笑道:“
燕城西風累,
城闕兩邊隨。
是處清暉滿,
非能載寶軒。
太常應已醉,
多譽亦多毀。”
江明月的意思很明顯,要在燕城這個是非之地永保清譽,只有死路一條。他說紅樓奢逸難容,她偏說燕城是非太多,誰敢說她不對?
白易似乎很是震驚,臉上的神色更是凝重。他低估了江明月,原以為她只知道花天酒地,會幾句無傷大雅的詩句,卻沒想到她連朝中的局勢也一目瞭然,心裡明鏡似的。
“東方公子接的好,令白某刮目相看!”白易由衷的嘆道。
江明月胡亂揮揮手,不以為然的說道:“白公子客氣了,在下就是胡縐幾句,遠沒有公子這般境界,見不得人的玩藝兒!”
兩人彼此客氣了一番,白易誠懇的說道:“現在請東方公子出題,方顯公平!”
江明月看了白易一眼,覺得這新科狀元還真不是一般的迂腐,將來若是為官,少不得要遭罪。齜了齜牙,江明月笑道:“那就來一首七步詩吧。在下七步之內作一首詩,白公子也如此這般,誰的詩作的好,誰就算勝,如何?”
“七步詩?”白易似是有點困惑,但想想七步之內作出來的詩必然不會有太大的內涵,估且試試吧。
見白易點頭,江明月心裡樂開了花。丫的,天下文章一大抄,看姐兒怎麼折了你小子的翅!
“煮豆持作羹,漉菽以為汁。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唸完,正好七步。江明月回頭朝白易扮了個鬼臉,笑得那叫一個燦爛。
白易被她的笑扯動了心裡的某根弦,心跳驟然加速,面色也不自然的紅了起來。本就被她完美得無可挑剔的詩震住了,現在心頭如小鹿般亂撞,更是讓他無法再集中精力作詩。
紅蓮見白易紅著臉半響都沒有反應,以為他江郎才盡,媚眼飄飛著說道:“公子這首詩真是絕妙,白公子乃當今天子欽點的狀元郎,作出來的詩一定更加精妙!”
江明月也不搭話,慢條斯理的品著茶,不急不徐的翻著那本英語書。是的,在她眼裡那就是一本英語書。
屋子裡一片死一般的沉寂,白易緩緩站起身,朝江明月拱手說道:“東方公子果然才藝雙全,白某甘拜下風!”
啊?這就認輸了?江明月驚訝的抬起頭,迎上白易一雙神色變幻的臉,愣愣的說道:“白公子,時間還早,這七步詩也未作時間限制,你還可以再打打腹稿……。”作詩嘛,哪有那麼容易的,又不是像她這般套弄來的,她可懶得在這種無聊的文字遊戲上浪費精力。可是他既然是狀元郎,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