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將夜思和譚德頭頂的異象看得更加真切,虛空之上,一桃一豆各顯神通,兩者身軀微微一晃,便不知捲起多少天地元氣,捏碎幾多氣浪,比之狂風龍捲更要狂暴。
就這時,譚德突然笑呵呵對陸雨遙說道:“你已入道,可先回家與老父團聚,處理瑣事,待十年之後,老道自會前來領你入門!”
譚德此話一出,陸雨遙和葉秋都神sè一鄂,兩人還未踏入修行,對修行之事皆是懵懵懂懂,大多是從說書人之口聽來。
那說書人尚未修行,亦是以訛傳訛,如此一來,葉秋兩人自是認為修行便要拋家棄子,斷絕綱常,這樣才算正常,才叫修行。
陸雨遙愕然之後便是大喜,先後一悲一喜下,陸雨遙已是泣不成聲。
葉秋這時也是心思一亮,既然陸雨遙還有十年時間,大可先與夜思成家,兩兩成雙入對,生兒育女,最好十年之後兩人再以道侶身份跟隨譚道長一同修行。
葉秋想著想著,當即動了撮合的念頭,也不對夜思惱了,臉上掛著微笑對陸雨遙道:“閨女,老婦燉了人參湯,今rì這是大喜事,閨女無論如何也得陪老婦吃一頓!”
陸雨遙聞言,臉sè就是一紅,陸雨遙已經入道,自然看出葉老夫人尚未修行,顯然杜公子並未將修行一事透露,而自己已經被譚道長收入門牆,葉老夫人此時邀遊,顯然又動了結親的念頭。
想想也是,本來陸雨遙兩人認為一入修行便要與世隔絕,而現在似乎出現轉機,葉秋自然不想自家兒子錯過,陸雨遙想著結親,臉皮越發通紅起來,情不自禁的看向譚德。
“來來來,老婦領你好好遊玩一番,就不打擾譚道長休息了!”葉秋對譚德笑笑,拉起陸雨遙就向外走去。
陸雨遙見譚德神sè不變,心中也就妥當,略有些尷尬的隨著葉秋而去,一來陸雨遙本就對杜夜思心存好感,不然今rì也不會親來杜府,二來,陸雨遙現在看出杜公子是真人不露相,能安然與老師同坐一處,顯然是深藏不露,若能有此伴侶,陸雨遙自是樂意。
待葉秋兩人離去,譚德便搶先開口道:“老道收徒,不想卻是壞了杜公子的姻緣,實在是罪過罪過,杜公子勿怪勿怪!”
夜思翻了翻白眼,隨即好氣道:“譚道長,俗話說寧毀十座廟不壞一門親,譚道長當面挖牆腳,這可不地道啊!”
譚德見夜思這樣,知曉對方不是真生氣,心中方才暗松,然後開口道:“杜公子可知老道為何收那女娃為徒?”
“難道不是見才心動麼?”夜思理所當然的回道,同時將一杯清茶灑入湖中,湖中金鯉爭相吞飲。
“非也非也!”譚德知曉夜思此舉是在耍脾氣,心中好笑道:“杜公子既然遊過老道的夢境,應該對老道的身份有所猜測吧!”
“嗯?”夜思神sè微微一凝。
不待夜思發問,譚德便神sè一緩,自言自語道:“老道夢中一切皆為真,乃是舊事縮影,杜公子入南關界,觀神樹誕生起始,遊南國,覽國戰,老道前身正是那南國太子,當時年少,血氣方剛,不知事態之炎涼,因難以承受喪國喪父之痛,毅然以心口惡血葬送神國,汙染神樹,致使南國生靈塗炭!”
夜思不禁動容,神sè駭然至極,譚德此舉也不知葬送多少生靈,怕是有無盡怨氣纏身。
“神國墜毀,老道便在南關界枯坐七天七夜,期間老道神sè憔悴,已是奄奄一息,但縱然如此,在無盡怨氣纏身下,天上之禿鷲不敢取吾肉,地上之蛇鼠不敢飲吾血,水上之惡獸不敢入吾眼,諸天生靈對老道皆是避之不及!”
“杜公子定很好奇為何老道當時還未身隕吧?”
“願聞其詳!”
“無他,蓋因貧道老父在貧道出生之時,便將神樹之子送入貧道體內,貧道身有神物,當可容納此怨氣!”譚德感慨道。
“可憐天下父母心!”夜思默然。
“從此以後,老道便遊離紅塵,偶得道法,之後善事也罷,惡事也罷,凡是符合老道本心的,老道皆去做,從不拖沓。然貧道身懷神物,卻不知開啟之法,前些rì子被一惡道人算計,天雷入體,引得怨氣暴動,這才有了瘋癲之旅,說來也是老道福緣不淺,早先種善因,今rì終得善果,倒是因禍得福,修行之路更進一步,有些事看得也更透徹了!”
夜思突然神sè一動道:“難道陸雨遙與譚道長之間有何關係不成?”
譚德終於笑意黯然道:“正是如此,杜公子為老道種下了希望,而這份希望正是促使神樹生根發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