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
南國皇族被斬盡殺絕,太子悲痛yù絕,也無活念,孤身一人進大殿,上天壇,天壇由玉魄堆砌而成,其上以三sè息壤覆蓋,息壤之上露出半截芽枝,傳聞乃是世界樹通向新大陸的唯一嫩芽,金貴無比,象徵不朽。
太子登上天壇,怒而拔劍,將此嫩枝攔腰截斷,太子佩劍鋒利無比,削鐵如泥,風吹髮斷,那紅豆嫩枝被利劍一觸,瞬間就被削斷。
但太子前腳將其斬斷,那嫩枝後腳就jīng光一閃,瞬間又恢復如初,太子連斬三次,jīng光也跟著連閃三次,太子皆做無用之功。
南國太子此時已經心傷而死,雙目盡是血紅一片,太子連斬三次而不能絕殺嫩枝,體內怒氣幾yù衝破胸膛,下一刻,南國太子持佩劍刺穿自家心臟,以心中淤血染紅三尺青鋒,終於斬落紅豆。
紅豆受太子淤血侵染,加之沖霄的怨氣,紅豆登時焦化,千萬丈的樹幹倒塌,新大陸也從億萬高空倒下,南北國皆不在,一切都化作塵土。
不知多久,南國太子一人獨跪荒蕪大地之上,太子身前便是枯萎的紅豆枝幹,太子此時已褪去金甲血龍戰袍,身上只披著破爛麻衣,蓬頭散發,不是譚德又是何人。
譚德跪於紅豆前,雙目緊閉,陷入無邊掙扎中,似在為新大陸上的萬千生靈所懺悔,但譚德身前的紅豆早已枯萎,不可能再煥發新姿。
“難道這就是譚道長的過去麼?若是如此的話,我倒是可以幫你種下一枚新的希望!”石人眼眸映出璀璨神光,右手一掂,閃出一枚金豆。
………【第一百一十四章 抓住了時間的尾巴】………
譚德枯坐紅豆殘枝前,其面容愁苦,臉上不時有青筋閃過,似墮入九幽魔域,身陷囫圇。
石人若有所思,隨即將肩頭一晃,取下仙氣黯然的桃仙枝,石人伸手一掂,桃仙枝豪光一閃下即化為針尖大小,桃仙枝尖頭浮出點點銀輝,無華自閃,那是桃仙jīng華,堪比玉露瓊漿!
石人伸手一彈,將這滴玉露瓊漿送向金豆,那小拇指大小的金豆一觸到木氣jīng華,金豆表面當即裂開,竟有絲絲氤氳之氣shè出,如同仙界神樹。
金豆無風自動,從石人手中噗咚一聲的跳下,其剛一落地就生根發芽,爆出璀璨金芒,蘊有蒼勁之感。
金豆主根如金絲,扎於枯萎的母株之上,汲取jīng華,不一會兒金豆就生出主幹,其模樣與母株如出一轍,節節攀升,紅豆氣息瀰漫。
金豆生機煥發,這片大地格局再次轉變,譚德似有所感,低垂的手指微微顫抖,竭力要從沉淪中掙扎而出。
石人剛做完這些,那無處不在的時空之力頓時橫掃而來,這一刻,時間似乎尋到譚德五重夢境的缺口,攜帶無上偉力,顯化出具體形態而來。
時間原本無形,但這一刻,石人卻感覺自己身處無邊深海,周身被厚重鉛水碾壓,時間在譚德夢中化為空氣,化為鉛水,浸滿整個世界,要將石人淹沒,甚至漲破整個世界。
面對顯化出形體,佔據世界大勢一般的時間,石人的一縷jīng氣神根本毫無抵抗之力,雖然此時時間具體化,乃是最佳的觀察和感悟時機,但石人對此卻不由露出一陣苦笑。
果不其然,被汪洋如海的時間微微一個碰觸,夢境中的石人無聲無息的就消散過半,形體變作透明狀,像是被世界所吞沒。
就在這時,譚德身前的金豆猛地暴漲,竟撐起一片青天,無數枝葉翠綠蔥蔥,勃勃的生機架起了抵禦時間的防線,將石人和譚德一同包裹在內。
譚德此時不知身外事,但石人的這一縷jīng氣神卻是勉強存留了下來,看著只隔著一層紗的時間長河,石人雙眸jīng光爆shè,臉上露出欣喜若狂的神sè。
夢境果然是人類最不可思議的東西,一個虛幻的金豆竟將時間的cháo流都阻擋在外,身在紅豆的守護之內,石人默默遠望,觀看時間的一起一落,捕捉那細弱微塵的脈搏。
石人此刻就像是頭一次直面大海的文人sāo客,在大海無窮邊界的曠世偉力下,石人猝不及防的燃起滿腔震撼,難以自拔,恨不得一口氣吐盡肚內畢生的墨水,一個浪頭淹死在這驚濤駭浪中。
石人體內一顆天心已熊熊燃起,其眉心的神眼更是完全睜開,不似以往那般只露出些微金芒。
在浩浩蕩蕩的時間偉力面前,哪怕有著紅豆那無盡生機的守護,石人仍能感到自己從神壇跌落,成了普普通通的凡人,時間一個浪cháo襲來,就如同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