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親了我一口,然後歡快地跑出了家門。
我點點臉頰,不禁嘆氣。摸摸索索吃完一個橙子,又坐著發了會兒呆,看看時間,已經是十一點半了,於是開始著手聯絡我的智囊團。半個小時後,門鈴不斷響起,王子欣、楊季寧、吳雪虹以及羅景景四人都來了。
這四個人分別是我的發小、小學同學、初中同學和高中同學,本來互不認識的四人因為我漸漸熟悉起來。在我回來工作後幾乎每次聚會都是五人一起出去浪,十分愉快。危急時刻能為我出謀劃策,勇猛地擋在我前面的總是她們。
五人圍坐在餐桌旁,她們帶來的滷味、點心、烤串、炸雞等擺了一桌子。王子欣則去櫥櫃裡拿出了五個高腳杯。於是所有人都變成了右手端盛著淺淺葡萄酒的高腳杯,左手拿竹籤扎豬蹄的德行。
王子欣抿了口酒,道:“這是我的小女友送我的82年的……”
我抽了抽嘴角:“拉菲?得,大家都只知道這個牌子。”吳雪虹哈哈一笑,跟王子欣碰了個杯,繼而一飲而盡。王子欣一臉心痛:“這可是瑩子對我的愛,你就不能細細品嚐嗎?”
於是兩個人開始八卦新王氏,瑩子。
那邊羅景景伸手去拿雞爪,卻被楊季寧戳豬蹄的竹籤子戳了一下,兩個人於是開始對掐。我給她們煩得飛起,一人一個腦瓜崩,然後拍拍桌子,深沉道:“我小弟,是同性戀。”
王子欣和吳雪虹對視一眼,同步率極高地搖晃著手中的高腳杯,眼睛都在發亮。王子欣甚至還吹了聲口哨,尾音上揚,暴露出主人的興高采烈。
我瞪她一眼:“看熱鬧不嫌事大怎麼的。”
大家都目光灼灼地盯著我,眼中閃耀著好奇的光芒,看起來比高三生更有求知慾。我喝了口紅酒潤喉,然後把昨晚上和今天上午的事大概地說了一遍。
三個人都是一臉臥槽,楊季寧則一臉沉痛。在座的除了我都是獨生子女,不能完全體會我因為小弟而產生的深深的憂慮,但楊楊有一個一歲大的兒子,角色代入一番,自然能明白我的痛苦。她走過來從背後摟住了我的腰,用臉頰蹭蹭我表示安慰。
我:“QAQ”
正當我眼淚打轉之時,羅景景居然開始唱歌。接著王子欣一起唱了起來。她們兩個一個聲音婉轉動聽,一個利落清澈,唱起歌來十分動人。
我:“等一下,你們在幹嘛?”
吳大大比了個不要說話的手勢:“你聽歌詞。”
我聽半天,只能聽出一句不斷重複的“born this way”,於是又忍不住出聲打斷:“聽不懂。”
楊楊遞過手機,給我看搜尋結果。
等我看完歌詞的中文翻譯,景景已經在啃雞爪了,只剩下王子欣一個人正唱著另一首歌。
吳雪虹又把腿架到了桌子上,閉著眼聽歌,顯然是已陶醉其中。
我扁扁嘴,開始吃東西。楊楊坐在我邊上給我看她兒子小小和金毛狗安安的萌照和影片,暫時驅散了我心上的陰霾。
我知道她們想告訴我林丹煦是同性戀這件事沒什麼大不了的。遠離“正軌”的小眾群體依然是生來完美。應該相信自己,堅持自己,愉悅自己。
然而,我還是心塞心疼心酸。我當兒子養的小弟,在我心中值得一切美好的小弟,現在卻只能站在一個陰暗的角落裡。縱使他身姿挺拔,也依然被陰影籠罩,無法逃脫。
這個社會,懷著壞心思的人那麼多,誰能保他一生?
楊楊扯了張紙,動作輕柔地抹去我臉上的淚水,嘆了口氣。王子欣終止了自己的演唱,罕見地正經起來:“現在的同志圈確實很亂,但白頭偕老恩愛如初的同性戀人也是有的。試圖掰直林丹煦或強迫他和女人結婚,未免太糟踐人,我們要做的應該是抓住林丹煦的戀人和朋友。尤其是戀人。”
其他三個人齊聲道:“好的,大王。”
王子欣似笑非笑:“你們接下來該做的是蒐集資訊,報告老闆,小秘們。”
吳雪虹掏出一隻手機,開始打電話給她能聯絡到的有關人士調查情況。
羅景景也拿出手機:“我一個朋友是做餐飲的,同一個行業的,應該能幫上點忙。”接通電話後她的聲音就變了,甜美溫柔,光聽聽就要酥。
王子欣則開始發簡訊給她的圈中朋友:“我會警告他們不許招惹林丹煦,一傳十十傳百,最久不會超過一個星期,全國的圈子都會傳遍。”
她抬起頭,露出一個陰笑:“只要是個識相的,都不會想要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