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著眼眸,剛好迎視了古逸風投來的目光,古二少爺的眼中都是責備和無奈,出了這樣的事情,就算古世興不懲罰她,古逸風也不會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
秋茵自覺理虧,沒什麼底氣,很快垂下了眼眸。
祠堂的門口,幾位太太巴望著,聽說讓夏二小姐不吃不喝,一個個張口結舌,這懲罰也不輕,不知道夏二小姐能不能堅持到後天的中午。
戒杖來了,是一種堅韌的藤和竹的外皮做成的,很結實,因為年頭久了,外表磨得光滑,燈光下泛著光澤。
福伯小心地將戒杖遞給了古世興,古世興將戒杖給了兒子。
“大家都看著呢,逸風,這次絕不能姑息了她,不然以後你怎麼做當家男人?”古世興警告著兒子,完事都有個限度,這寵也得有個頭,他要讓自己的兒子親自懲罰他的媳婦。
古逸風皺著眉頭,將戒杖接了過來,目光再次看向了秋茵,然後俯身抓住了她的手,將戒杖塞在了她的手中,高高拉起。
“舉過頭頂。”古逸風的聲音很冷,這個時候,大家都在看著,他不能存了私心,妹妹已經跟著許晉庭走了,這個惡果誰也不能替秋茵承擔。
秋茵哪裡敢不聽話,乖乖地接過戒杖,舉過了頭頂,她這樣聽話的舉止,讓站在一邊的古世興和門口的太太們都很意外,這哪裡還是那個倔強的夏二小姐,她可是親手將古世興手裡的皮鞭搶下來過。
秋茵覺著戒杖,耷拉著腦袋,想著身後那些眼睛,就讓她們看吧,笑吧,夏二小姐現在是是落水狗,該笑的趕緊笑,該解恨的趕緊解恨,等懲罰完了,若是再敢笑她,她們就倒黴了。
秋茵剛舉起戒杖沒有五分鐘,門外傳來了老管家福伯的聲音。
“老爺,二少爺,火車沿途的站都讓人找了,沒看到小姐的影子。”
“繼續找,這個混蛋,窮鬼,等我抓到他不斃了他,老子就不姓古!”古世興氣得七竅生煙,抬腳走出了祠堂,臨出門的時候還大吼著,讓福伯輪番派人在祠堂守著,誰也不準管夏秋茵,求情也不行,說完,古世興帶著怒氣大步地向中正樓而去。
幾位太太怕惹上麻煩,哪裡還敢在祠堂待著,陸續喊著困,紛紛地散了,五太太站在大樹下,眼睛瞧著祠堂裡,雖然她沒有表現出幸災樂禍和躲避,但秋茵曉得,她這是裝給古逸風看的,充分展示了她作為女人的大度和寬容,只是可惜這個時候,古二少爺哪裡有心情欣賞她的姿態,她站在那裡也是沒意思,只好邁著蓮步離開了,她走得優雅,走得愜意,夏二小姐受罰,確實讓她出了一口惡氣。
二太太站在祠堂的門口,唉聲嘆氣著,說女兒找不回來,鴻督軍那邊不知道怎麼交代才好,她現在焦頭爛額,也管不了夏二小姐的吃喝,隨後帶著丫頭離開了。
祠堂裡就剩下了古逸風和夏二小姐,秋茵跪在蒲團上,舉著戒杖,雖然這東西不算沉,但若一直舉著,手臂怎麼受得了,才舉了一會兒,就覺得越來越沉了,不曉得這樣舉到明天,甚至後天中午,會是什麼樣子?
秋茵雖然沒抬頭看古逸風,也曉得他正看著自己,他現在一定在生秋茵的氣,這麼大的事情怎麼不和他商量,竟然擅作主張,現在就算被懲罰了也是自作自受。
“你現在滿意了?”古逸風的皮鞋移到了秋茵的眼前,質問著。
秋茵垂頭不語,隨便他質問和訓斥,就是不說話也不反駁,索性四小姐也走了,他們想將她找回來已經不可能了,許晉庭不是傻子,帶著四小姐還能冠冕堂皇地走嗎,一定是去了南方,南方不是古家的地盤,他們想大肆翻找也不容易。
“舉高點!”古逸風低喝著。
舉高就舉高,那麼兇做什麼?秋茵倒是配合,他讓她舉高,她就舉高,手臂用力抬起,戒杖又高了一截,她以為自己聽話了,古逸風的火氣能小一點,誰知秋茵這樣聽話,他好像更生氣了,在祠堂裡焦躁地來回走著,走了一會兒又在秋茵的面前停了下來。
“你中午和晚上吃飯了嗎?”他突然問。
“沒有。”秋茵就想著怎麼帶四小姐跑了,哪裡有吃東西,若是知道古世興會這麼懲罰她,她先在外面吃飽喝飽回來就好了,好過現在懲罰才開始,就飢腸轆轆的了,這嗓子都要冒煙了。
“口渴嗎?”他的聲音小了很多。
“渴,很渴。”秋茵覺得古逸風說話的聲音帶著關切,才放膽抬起眼眸,看向了古逸風,發現他皺著眉頭,一副擔憂的樣子,古二少爺是大夫應該很清楚,人可以三天不吃東西,但不能不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