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奈何他對她情重,百般求愛,使她不忍,終究把心淪陷……可如今……
聽著迴夢的話,灝然沉默了。是的,他本不該接近她的。他明知道,他們之間的差距乃是雲泥。他知道,他的婚姻,他的人生,都應該投入給朝堂,投入給權位。他不該,去接近迴夢。他很清楚,他是不可能說服任何人娶一個江湖女子。他什麼,都給不了迴夢。
可是,那日,在湖邊,他還是沒有忍住。畢竟,他還年輕,血氣方剛的年紀,還有對愛情的追求和奢望。他知道,也許這樣子,以後會害了迴夢,可是,當時,他的衝動和自私戰勝了他的理智。他主動去開始了這一段,不該開始的感情。
這段時間,他們在一起,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樂。迴夢帶給他的快樂是他從未得到過的。拋下了他的身份和背景,灝然第一次感覺到一份平凡的愛情,和一份平凡的關懷所帶給他的感動。以往在宮中,在王府,大家對他都是恭敬,懼怕,生怕伺候不好他,怕他怪罪。而和迴夢在一起的這段時間,他感覺到的是一種自然,一種平淡。他從沒有對一個人這麼隨意過。原來放下那些加諸在他身上的身份和地位以後,他也可以這麼的輕鬆,這麼,發自內心的笑一回。
是的,發自內心的笑。灝然已經記不起,自己有多長時間,沒有露出過真心的笑容了。可是和迴夢在一起的這段日子,他總是可以隨意的笑,隨意的表達自己。甚至,跟她使壞,跟她耍賴。
本來他想,即使他身為皇子又如何?反正他也無心朝政,他不在乎名利,自己也不在乎自己的女人是何出身。大不了,他不要功名利祿不要前程爵位,為了他,他可以放棄他的所有跟她走。
可是,灝然萬萬沒有想到,他才離京一段時日,太子,竟然將最疼愛他的皇二叔光年害死。光年是他自小除了母親以外最親近的人。他教他讀書寫字,教他武功兵法,教他道德倫理。在他的心中,光年遠比他的父皇和他還要親近。可他萬萬沒有想到,親衛今日來通報的,竟是光年的死訊。
他不可能坐視不理。他不可能就任光年這麼死去。就因為太子,因為太子的猜忌心,就要賠上光年的一條命?
不可以,他絕對不允許。既然,他不能救回光年的命,那麼,他就一定要讓太子付出代價這時,灝然才明白,身為皇家人,自出生之日所揹負的,是窮其一生也不能擺脫的桎梏。他走不開,逃不脫。他必須去承擔。
看著沉默的灝然,迴夢的眼中隱隱泛起霧氣。“你明知道,卻還要開始。”他明知道他們不可能,他們是沒有未來的,為什麼還要開始這一切?為什麼還要讓她愛上他?他難道不知道,這會給她帶來多大的傷害嗎?
“對不起,一切,都結束了。”看著迴夢狀似平靜的樣子,灝然的心中卻是波瀾起伏。他知道他造成了他們之間幾乎永遠不可彌補的傷害。但是他沒有辦法,他沒有辦法選擇,亦沒有辦法告訴迴夢這一些的原因。
“你說什麼?”迴夢仍然很平靜,可是她緊握的拳頭已經洩漏了她此時的內心。五味俱全,她已經快控制不了自己了。
“我說,一切到此為止,結束了。”灝然的聲音已經嘶啞,短短几個字,彷彿已耗盡了他所有的力氣。在心愛的女人面前,所有的自制,都是那麼的讓人耗盡心神。
迴夢笑了笑,可是隨著她這看似淡然的一笑,兩行清淚終是控制不住,留了下來。迴夢點頭,“好,那就結束吧。”
說出這句話時,迴夢感覺自己的心已經完全被撕碎。她知道,他們是不可能的。現在,他是王爺,他們的身份之差已是雲泥。倘若他日,他登基為帝,他們之間的差距只會更大。
她雖是江湖女子,她雖不懂朝政,但她並不是傻瓜。朝中的事,宮中的事,她多少是懂一點的。她知道,她一個江湖女子,配不上他王爺的身份。她知道,她都知道。所以,她不奢望什麼。
灝然拉過迴夢的手,放在唇邊輕輕一吻。“對不起。如果有來世,我願償你。”
迴夢抽回自己的手,笑了笑,也不知道是在安慰灝然還是在安慰自己。
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
迴夢望著灝然俊朗的臉龐,目光一刻也不想移開。她知道,這可能是他們的最後一面了。她這一走,今生,他們怕是沒有再見面的機會了。
即使再見又能怎麼樣呢?他們是永遠不可能有任何結果的。她明白。
過了很久,迴夢低下頭,輕輕拭了下眼角的淚珠,轉身抱起她的琴,沒有再看灝然一眼,施展輕功,一個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