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也該退了。”破曉一時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能象徵的安慰下李漢卿,也算是安慰一下自己。“錢塘的情況,我已經上報朝廷,相信過不了幾天,朝廷就會給回覆的。”
“漢卿,代錢塘的百姓,謝王爺了。”李漢卿站起身來,朝破曉深深地鞠了個躬。
破曉連忙上前一步,扶起李漢卿。“李知府,你為百姓的一顆心本王是看到了。”這李漢卿,確實是個好官。也確實是一個,可以為他所用的官。在他來之前暗夜也囑咐過他,此次前來,一方面是要治理好水患,安民撫民。另一方面,也是要藉此機會抓住錢塘所有官員和百姓的心。人心和民心,對他們以後的道路,也是極為重要的。
“王爺,這天色也不早了,你還是早些回去歇著吧。這邊我盯著就行了。”李漢卿看看天,催促著破曉早些休息。
破曉搖搖頭,“我不累。我在這看著,反而心安。”破曉拒絕了李漢卿的好意。他是來賑災的,也不來享福的,本就應該待在這第一線。他怎麼能拋棄大家自己跑去休息呢?
“那王爺,也要先用膳呀。”李漢卿可是不敢怠慢了破曉。人家怎麼說都是個王爺,要是在他這錢塘出了點什麼亂子,他可是吃不了兜著走。
“我不餓。”破曉真是沒有什麼心情用膳。“李知府你去忙你的,不必顧及我。”
“這……”李漢卿看見破曉這態度,也沒再說什麼,嘆了口氣,就出了帳篷,又跑出去忙裡忙外了。
走了近三日,終於是到了錢塘。隕星看著被洪水肆虐過的錢塘,也不由的心情沉重。他久居江南,走遍大江南北,洪澇見了倒是不少,但這次的水患,可謂是他生平所見最大的一次,造成的災害,也是最大的一次。
這次他來錢塘的目的,並不是來看這滔天的洪水,他是來找破曉的。或者說,是來投奔明主。
他雖久居江南,但對朝中之爭卻是瞭如指掌。如今,三位皇子三分天下,各自佔據著自己的勢力。太子離晏高高在上,但手中之兵不如齊王和震王。太子雖是聚攏了大部分的臣心,但日前,龐相讓震王給挖了去,確實也讓太子元氣大傷。而且太子為人多疑,在隕星看來,太子沒有王者的風範,亦沒有稱皇的命。他是個相士,在識人這方面,自是有些自己的見解。
震王灝然,領兵打仗在眾皇子裡可以說是無人能及。但心性未免有些衝動。在他看來,治國和治軍是不同的。領兵打仗,需要衝鋒陷陣,需要兵法戰技。但治國並不是,治國不是打仗,不可逞匹夫之勇。所以,即使是灝然也算是一個有勇有謀不可多得的人才,但作為一個王者,作為一個江山的掌舵者,震王差的還遠了些。
想起這些,和即將要見面的齊王,隕星微微笑了笑。沒錯,只有這齊王破曉,才是他心中真正的王者之選。這幾年,聽聞了眾皇子的種種所作所為,也在心中暗自盤算了許久的隕星,所等的,就是這樣一個契機。這樣一個,可以讓他一展所長,可以名正言順接觸到齊王的契機。
不是他隕星自負,齊王若是不得他,雖說最後也有可能稱帝,但必定歷盡劫苦。齊王若是得了他,他敢保證,齊王登上大寶,必是指日可待。
隕星抬起頭,看著陰沉沉的天際,一張絕美的容顏浮現在他的腦海中。隕星握緊了拳頭,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抬頭挺胸,大步向前走去。
這一次,其實不為齊王,不為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她。
破曉挑了挑眉,滿臉興趣的看著眼前這個不請自來,說有辦法可以幫他治理這次水患的人。他說他叫隕星,自小精通五行八卦乾坤命理。熟知兵法戰技,有著洞悉未來,未卜先知的本事。身著白衫,手握摺扇。看起來,倒是有點像諸葛亮的打扮!
破曉坐在椅子上,上下打量著隕星。只見此人身材挺拔,一襲麻布白衫,雖是簡單,卻顯得他氣度不凡,舉止從容。見到他,沒有一絲一毫的驚慌。說話慢斯條理,邏輯清晰。看起來,絕對不像是街邊擺攤算命糊弄人的江湖術士,而他雖然一身濃濃的書卷氣,但又不像那些鄉野俗地的夫子,或是寒窗裡捧卷苦讀的書生。雙目炯亮,但又帶著一絲絲的敏銳和犀利。雖然隕星並沒有和他對視,而是若有若無的避開了他的眼神,但破曉還是看的出,他此時的隱藏和含斂。
隕星手中握著摺扇,就那麼安靜的站在廳中,任破曉打量著自己。他的眼睛沒有看破曉,只是微微頷首,唇邊,一直保持著小弧度的微笑。
破曉依舊是那麼定定地看著隕星,彷彿是故意要和他比耐性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