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曉眉心一斂,“你想要什麼承諾?”承諾?他想跟自己要什麼承諾?
“待王爺成就大業之日,望王爺替隕星完成一個心願。”
“什麼心願?”
“王爺放心,隕星不會讓王爺為難。也不會要求王爺做什麼傷天害理有違人倫之事,只是,我自己的一個小心願罷了。”只是,他埋在心底很多年的一個小心願。
隕星在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神色有著些許的迷離。他微微抬首,透過窗子看著天空中的繁星。迷離的眼神中,帶著一絲眷戀,和懷念。
破曉看著隕星的眼神,微微有些詫異。但破曉的直覺告訴他,他的眼神裡,或者說天上的那些繁星裡,一定,有些一些讓他難以忘懷的過去。
破曉並沒有出聲打擾隕星,只是面色平靜的望著他。半晌,隕星低下頭,輕笑了聲,對著破曉點了點頭,“失態了。”
破曉搖搖手,“隕星,我還想問你一個問題。”
“王爺你說。”
“你為何會擇我?”這也是破曉最為關心的一個問題。他不理解為什麼會選他而不是太子。說起來,太子身為儲君,無論怎麼看,勝算都應該比他大才是。
隕星的神色已經從剛才迷離中回覆到正常,他望著破曉,又在臉上掛上了招牌似的笑容,“隕星自小研究相術,所以王爺和眾皇子是龍是鳳,隕星一看便知。”
“哦?”破曉挑高了眉頭,靜待隕星的下文。
“良擒擇木而棲,王爺,是該相信隕星識人的本領的。”
自從那天和隕星還有破曉商量好治水的事情後,李漢卿就又開始了忙裡忙外。墨環在一旁協助他調動軍隊和人馬。而破曉則和墨城,還有隕星一起在城中幫助安置災民。
這幾日雨勢還是沒有停下來。照隕星來看,這雨還有的下。所以,他們只有抓緊時間疏散下游的災民,儘早準備洩洪。要不然,這雨在這麼下個幾日,這錢塘壩恐是要垮了。
錢塘城內大批大批的湧入災民,整個錢塘城內看起來就像戰場一般。破曉在指揮著軍隊給災民發放衣物和食物。還有一部分的軍隊在墨城的指揮下維持著城內的秩序,以防在這個節骨眼上再出了什麼亂子。
破曉剛到錢塘的時候,就已經派人上報朝廷,詳細表述了錢塘的受災情況,以及所需要的銀兩和物資。但現在已經過了十天,卻不見有人回覆。這讓破曉納悶的很。按道理,皇上不應該對此事置之不理啊!
看著破曉面色的變化,隕星走了過來,朝著破曉拱了拱手,“王爺,依我看,你的摺子並沒有到達皇上那裡。”
破曉看了看隕星,沒有說話。只是面色又凝重了一些。破曉如何想不到呢?想必是太子半途劫了他的摺子。看來離晏也已經忍不住對他下手了。
“目前,我們的銀兩和物資還可以支援多久?”破曉轉頭問向身後的副將。
副將抹了抹臉上的雨水,大聲稟報,“大約七到十日。”
“糧草呢?”破曉又問。
“二十日左右。”
破曉聽後,眉頭又斂在了一起。軍隊的糧草是夠用的,現在最棘手的就是災民的吃住。他們所帶的物資遠遠不夠這邊的消耗。上報朝廷,又半途被太子擋下。太子這是想他們餓死在錢塘不成?
“王爺,我們必須儘快想辦法。民生,可是個大問題。”隕星搖著手中的扇子,面色也和破曉一般沉重。
“依你看,這雨還會下多久?”現在他們最主要的問題,還是看這雨要下多久。要真是這麼沒完沒了的下,縱使他們有天大的本事,也奈何不了老天啊。
隕星抬起頭,透過層層的雨絲望向天空。灰色的天際上佈滿厚厚的雲朵,天際彷彿被壓的很低,壓的人們就要喘不過氣一樣。
突然一道閃電劃過天際,像是要劈開這重重的暮靄。可轉眼間,電光即逝,厚重的雲朵又很快的佔據了整個天空。伴著轟鳴的雷聲,雨勢又猛然加大。
雨橫風狂。明明才過了午時沒多久,可現在的天色就像是傍晚一般。
“這等強橫的天氣,這雨,沒有個五六天,怕是停不了。”隕星說這話的時候,語速比平時慢了一倍。只因,這實在是個不好的訊息。
“看來,我們得在錢塘耗上一段時日了。”破曉有些無奈。現在眼前這局勢,讓他真是無計可施。太子又從京中斷了他的後路。他現在除了要治水,還要想辦法保證災民的溫飽和全軍將士的糧草。真是讓破曉覺得發愁啊。
“去叫墨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