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本來還想著能在酒店住個十天半個月的,可惜,胡騫予剿了我這一老巢,我只得搬離。
惹不起,躲得起。
原本是打電話給姚謙墨叫他帶我去看房的。
可一打電話,才知道他不在國內。
商量半天,他決定指派露西帶我去看房。
房子在東路那邊。兩室兩廳一衛一浴。南北通透。
傢俱很全,電器也很新,怎麼看都是剛裝修不久的房子。
“你哥哥這麼好的房空著幹嘛?”我不禁有些疑惑。
露西聞言,無奈地看我一眼,很少見她情緒低落。新鮮。
“本來是給哥哥用來作新房的。可惜,婚禮當天吹了。”
婚禮當天鬧分手?新鮮。
“我怎麼沒聽你說?”我對此表示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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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到沙發上,聽故事。
“那天,你打電話給我,說你要回國。你記得嗎?”
露西說的一臉鄭重。
我點點頭。
我還記得那時候我這麼宣告的時候,露西在電話那頭幾乎是尖叫出聲:“你說什麼?!回國?!真的假的?!啊?為零!”
我那時候耳膜被震得生疼,不說話,把手機拿的遠一些,也想等她這點興奮勁兒過了,好繼續這場對話。
卻不料,我的沉默引來了反效果。
露西在電話那頭一個勁兒地催:“為零!為零!為零!說話,說話,說話!你真的要回國?!”
“真的。”
“你那個朋友……那個,什麼張大頭的,他不是反對你回國嗎?”
張懷年確實不建議我回國。
但是,我依舊決定回來。
露西語氣平靜了一點:“那你什麼時候回來?”
我想了想,“等我手頭的事全部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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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回想起來露西當時的尖叫,我的耳朵還有些疼。
“那時候我就在參加謙墨的婚禮。你也知道,那老女人死活不認我,我還是沾了託尼的光,才被分到教堂裡最角落的地方。你想想看,這麼角落的地方怎麼可能會因為講電話聲音太吵,打擾到神父證婚?竟然找這麼個爛藉口,派人趕我出教堂!”
以你的嗓門,不是不可能——
我這麼想。而且,很有可能事實就是這樣。
我打這通電話給露西時,正坐在張懷年的車裡。
當時我們開車,正在去領事館的路上。
胡欣當時千方百計把我送出國,逼我簽了協議。這份協議存在領事館裡,限制我回國的自由。
我那時候已經下定決心回國,說什麼也要讓這協議失效。
正規途徑,非法途徑,只要能讓我回國,就會成為我的不二選擇。
而張律師,張懷年,在金融線和政法線混飯吃的人,沒幾個不知道他的手腕的。
他本來堅決反對我這麼做,但我堅持,他也沒有辦法。
業界有句相傳已久的話:“張懷年是亞洲無良律師之最,黑白道通吃,早就到了登峰造極的境地”。
所以,我才會麻煩張律師,請他跟我一起去領事館。
當時在車上,露西的話,連張律師都聽得一清二楚,可見露西的聲音已然大到這種地步,不能怪姚夫人把她趕出教堂。
“最解氣的事,我被趕出來沒多久,謙墨也出來了。我還以為他是來安慰我這個被趕出哥哥婚禮的妹妹。你猜他怎麼說?”
“他怎麼說?”
“他說……他竟然說,他不結婚了。看著那個老女人氣急敗壞地追出來,你知不知倒我有多開心?”
談話就這麼偏離了原來的軌道。露西原本是要為哥哥的失婚而惋惜,到最後,這倒變成了一件大快人心的事。
作為一個聽眾,我負荷不了這種變化。
最終,我也只能得出一個結論:“你哥哥一直是個很猛的人。這一點,我們大家都知道。”
他哥哥結不結得成婚,與我無關。但他不結婚,便宜了我一套這麼好的公寓,那他還是別結婚的好。
我進臥室看了看,床是King Size的,床罩新得不像話,看來價格不菲。再進浴室。海藍色,我喜歡的格調。
不錯。浴缸很大,像個小型泳池。
廚房光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