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視。
姚謙墨眼中瞳光一閃,立即,語氣壓抑的問:“什麼條件?”
“很簡單,把你知道的一切,告訴我。”
我屏息以待,等候他的答案。
姚謙墨卻該死的沉默起來。他沉默的時間中,我痛苦的接受胡騫予目光的凌遲。
突然,姚謙墨轉向司機駕駛位:“停車!”
他的視線轉向我前,意味不明地注視了胡騫予幾秒。
胡騫予鼻息立即不穩起來。
姚謙墨卻笑了,還算開懷,轉而看向我:“我們下車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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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姚謙墨弄下車。
車門拉開,再關上,胡騫予表情憤怒的臉,消失在我眼中。
下車後,他第一句話便是:“說實話,我不太相信你。畢竟,你……出爾反爾過一次。”
“我們可以白紙黑字,籤協議。”
他站在車門旁,上下打量我一下:“這次,如果要籤協議,你可知道,是什麼協議?”他說話時喜歡盯著人的眼睛看,令人感覺不適。
我一時啞然。
他立即補充道:“婚姻協議。”
“婚姻協議就不必了。”我對此無比抗拒,卻只能裝作無所畏懼,“我可以簽署一份財產共享宣告。我從恆盛奪取的利益,你我,共享。”
他有些疑惑,持續地,盯著我的眼睛看。
我大方回視。
他自顧自搖搖頭:“真沒想到,原來你也不是這麼不在乎恆盛。”
“我還沒說完。雖然利益共享,但恆盛最大股東,依舊會是我。”
“這又何必?錢共分,股票你卻要獨佔?”
“我不在乎錢,我需要的,是恆盛姓回‘林’。”
“……”他若有所思的靠向車門,沒有即時回答我。
我記得,上一次,我們的合作,是他主動提出。
那這一次,換我主動。我伸手,向他:“怎麼樣?合作,還是不合作?”
他看著我的手,隨即抬頭,看著我,揚起一抹笑,同時伸手:“合作愉快。”
此時,站在海港附近人群稀少的馬路上,姚謙墨暫時無法擬出合同。他轉而用手機錄音存證。
果然是律師,證據儲存,滴水不漏。
我迫不及待,詢問:“現在,告訴我,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託尼,做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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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姚謙墨口中的“真相”,我漸漸僵住,徹底愣在那裡。
他明明已經解開了我的繩索,可我怎麼還有一種被緊緊束縛住的無力感?
他娓娓道來,我卻覺得渾身一冷。
又彷彿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心中,想要拼命的嘲笑。
許久,姚謙墨截住話頭,笑容陰嚇:“怎麼?接受不了了?”
我漸漸趨於渙散的目光,因為他這張可惡的笑臉,漸漸聚焦。
我動作僵硬的撥了撥頭髮:“不。繼續說。”
他無奈的笑笑:“……我當時也覺得奇怪:託尼對你的血型很感興趣,當時你還昏迷著,他就去找了你的主治醫生,詢問你的血型。”
說到這裡,他又卡住,古怪的瞅瞅我:“還要不要我繼續說下去?”
我堅定的點頭。
他倒是無所謂,聳聳肩:“後來我打聽到他拿了份樣品去做DNA鑑定。我查到,被鑑定的兩份樣品,一份是託尼自己的唾液組織,另一份,我猜,是你的。因為這種親自鑑定在島內是違法行為,流程比較複雜,等鑑定結果出來,需要一週時間。”
“一週……原來如此……”我失魂落魄。
“……之前,託尼原本聯合何萬成,準備利用你,弄垮恆盛。現在,恆盛在全球的產業都被攪得天翻地覆,眼看就要成功,託尼卻說,要暫停一切行動。暫停時間是,一週。”
“你確定,還要繼續聽?”姚謙墨重複之前的話。
我吃力的擺擺手:“不用了……”
事到如今,一切都已明瞭。
擺在我面前的,兩種可能性:要麼,我是我父親的親生女兒,卻成了託尼用來奪取恆盛的棋子,並且,事成之後,我也會被託尼毀掉一切……要麼,我是託尼的女兒,卻被我那位已經死去的、名義上的父親林甚鵬,瞞騙了20多年,只為滿足林甚鵬看著託尼親手把親身骨肉逼入絕境……
胡欣這麼對我,也都是因為林甚鵬臨死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