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圈紅了一片,即便早已面對過生死,剛剛那樣的害怕,依然在她心頭揮之不去。手機被死死的握緊,隱約可見指節發白,抬頭,便猝不及防的撞ru了楚北年清冽冷靜的雙眸之中。
除開剛剛看到他少有的震怒外,她很難看到他的眸子會起什麼變化。他這樣的人,淡定從容,堅毅而又冷靜,更加襯得自己狼狽而又不堪。
慕容果死死的咬住唇,她剛剛沒有忍住,還是在他面前暴露了自己這樣的一面。
濃濃的難受的感覺從心頭往上升起,她周圍是他好聞的香草氣息,一瞬間,臉上的痛和頭皮的痛都向她襲來,她嚐到了嘴裡血腥的氣息。
而後,卻忽然感覺到自己的手暖了暖。
她低了頭,眼淚已經不知所措的滴落到了那隻好看的大手上。
“楚北年,是我害得你只能坐在輪椅上,難道你就不恨嗎?”她忽然抑制不住心中一直存在的疑惑,在這一刻全面爆發。
她不想看到只有自己一個人帶著這樣醜陋的心理,可她知道,問出這樣的話的自己,更加的讓人覺得不堪。
“恨。”
慕容果心抽搐著抬頭,楚北年的臉上卻一片平靜。
“為什麼?”慕容果抬起頭,淚眼朦朧。
如果是恨她,為什麼要一而再的幫她?
楚北年目光一瞬間有些深,他從她手裡拿過手機,很快撥出去一個電話:“夏老……對,是我,楚北年……慕容小姐正跟我在一起,跟您說一聲。”
說完,他便掛了電話。
抬頭時,慕容果看到他嘴角的一抹弧度:“只是不恨你。”
☆、自己有些怕楚北年蹙眉的樣子(二更)
許長風掛了電話,臉色陰翳得如烏雲壓空。
阮雪若無其事的問了一句:“怎麼了,是果兒打來的?”
許長風“嗯”了一聲,溫香軟玉在懷,卻再也沒有了興致。
他沒有漏掉慕容果語氣裡的那種決絕。
他忽然想起了她車禍後剛剛醒來時的不對勁。她的眼神,彷彿是變了一個人一般,帶著一種濃重的犀利。
“長風,你過來……果兒是不是發現了?”
“不知道。”他不知道為什麼慕容果那麼肯定阮雪就在自己身邊,而且聽她的語氣似乎十分慌張而又帶著害怕,他忽然眯了眯眼,看向阮雪,“你有對她做什麼事嗎?”
“怎麼會?”阮雪將眼裡的異色壓制住,神色溫婉,“為了你,我願意默默的跟在你身邊,只為幫你拿到你想要的一切。”
想到阮雪現在跟廖海交好,許長風壓下了心裡的疑惑:“小雪,你對我的好,我都記在心裡。”
心裡卻在暗暗想著,慕容果應該只是一時的氣不過而已,等兩天他去哄哄就好了。
等到他出去找慕容果時,卻只看到陰陽怪氣的夏老,他溫和的問道:“夏老爺子,果兒……”
“噢,徐老,剛剛我們說到哪裡來著?”夏老轉過身,直接跟旁邊的商人聊了起來。
許長風的眼裡一瞬而過訝異而陰鬱的光芒。
—
楚北年的司機很快就過來幫助慕容果將楚北年扶進了車裡。
慕容果想要坐前面,司機顫顫巍巍的將一塑膠袋東西放到了副駕駛上:“慕容小姐,這東西是我今天買的,很寶貝的,我得時時刻刻看著它。”
慕容果一愣,看向後面的楚北年,卻只見他轉過了頭看向一邊,也不知道是在看什麼。
她無奈,只能往後坐去。
但也是清楚楚北年的脾氣,她不敢坐太靠近,就怕他一個不高興,對著她蹙眉什麼的。
慕容果發現,自己有些怕楚北年蹙眉的樣子。而且剛剛甄意手裡的槍……
他來華景,是來辦什麼重要的事的?她記得她離開的時候,他都還輸著液。
“阿樹,開快點。”楚北年轉頭看了她一眼,忽然蹙眉向著司機道。
前面阿樹答了聲“是”,果然將速度給提了不少。
直到這時,慕容果的全身才放鬆下來了一般。臉上有些刺疼刺疼的,她摸了摸腦袋,一看手指,上面有點點的血跡。
她咬了咬唇,剛剛那個危急的時刻,她只想著千萬不能落入那兩人手中,拔頭髮時是發了狠的,現在把頭皮給扯傷了。
“別動。”旁邊忽然傳來一道低斥聲。
慕容果的手一顫,而後車子劇烈的晃動了一下,她一下子撲進了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