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璐扁嘴,她也知道,蕭弘澄敢在她跟前這樣說話,正是信她的緣故,只是,蕭弘澄這話叫她想到,今後若舅舅真的有別的舉動,那兩人之間如何面對?
蕭弘澄看她扁嘴就知道周寶璐在想什麼,周寶璐雖然心寬豁達,卻是個極聰明的人,但每一個聰明人都偶爾會鑽牛角尖,會想的太多太遠,會犯比笨蛋還不如的錯誤。
因為笨蛋根本就想不到這個層面上去。
蕭弘澄就伸手摸了摸周寶璐的頭:“你放心,如果我真的有事疑你舅舅和安哥兒,我會問你的。”
意思就是:會給你解釋和挽救的機會。
昏君!
周寶璐想,可是小圓臉卻是笑逐顏開的。
舅舅和安哥兒對她的意義不一樣,比父母都不同,她記得在武安侯世子的外書房的那番話,只有舅舅,為她考慮了那麼長遠,替她做下了那番打算。
父親對她的今後毫不關心,只是欣喜於他今後的榮華富貴,母親雖愛她,可只會叫她為難。
幸好她很早很早就明白,她靠的住的,除了祖母,也就是舅舅了。
而現在,或許還有蕭弘澄。
蕭弘澄看的喜歡,伸手擰她的圓臉兒:“我知道你心裡說我是昏君呢,不過為了你,我略作退讓,也並無委屈之處。”
愛她就恨不得把自己的一切都捧到她的跟前,江山社稷也一樣。
這個傢伙猜她的心思真是一猜一個準,討厭!周寶璐在他手上輕輕咬了一下:“別動手動腳的,說正事呢!”
蕭弘澄就笑著捧場:“是是是,說正事,那你說現在武安侯府的家底如何了?”
周寶璐說:“這個才不告訴你呢,不過我舅舅,隨時十萬兩銀子拿得出來的!”
蕭弘澄就摸摸下巴,周寶璐又說:“還有我小姨母!”
“你小姨母是誰?”蕭弘澄隨口問。
“等等,給你看好東西。”周寶璐爬下炕去,親自開了櫃子拿了一個上了一把精巧小鎖的黑漆嵌八百孔雀紋盒,摸出鑰匙開啟來,裡頭全是銀票。
全是一千兩一張的,厚厚一疊。
這樣數額的銀子,雖然蕭弘澄不至於流口水,可也眉開眼笑:“咱們哪裡來這樣多現銀子?”
周寶璐趾高氣揚:“這是我的!哼,哪裡來的咱們,這是我嫁妝裡頭的,小姨母給的五萬壓箱銀子,先前她說要抬銀子來給我做臉面,我想著,嫁給你,沒什麼要緊,就是我沒銀子,你也要的,也用不著拿銀子欺負你,就叫小姨母索性給我銀票好了,也方便收拾,使起來便宜,以前我還納悶兒呢,小姨母身份也不甚高,小姨父也不顯山漏水的,怎麼就這樣有銀子,以為是小姨母逗我開心呢,誰知道竟然是真的!”
見了銀子,就是咱們的,虧他還是皇太子呢!
一個外甥女出嫁,就能拿五萬銀子壓箱,幾乎就是一箇中等官員的家底子了,蕭弘澄立即有了很好的預感,當機立斷:“很好,很好,你得空了,打發人請小姨母進宮來說說話兒。”
瞧這順杆爬的,叫她娘還叫夫人呢,這知道小姨母能賺錢了,他就叫起小姨母了,連個你字都不加!
周寶璐笑嘻嘻的:“嗯,好。”
蕭弘澄才接著笑道:“所以我跟你商議呢,我預備把安哥兒派出去。”
周寶璐這才搞清楚蕭弘澄到底要跟她商議什麼,點頭說:“你預備打發安哥兒去辦邊境貿易的事兒?”
蕭弘澄道:“當然不止他一個去,這樣的大事,不能沒有我的人,這是父皇這兩年最大的事,當然不能叫他老人家辦不成不是?我做兒子的,自然要給父皇分憂,且還要防備著文大人的人在裡頭做些事來,讓文大人在這事上分了好處去!這事兒辦好了,不僅在我跟前,就是在父皇他老人家跟前,也是大功呢!”
“真的?”周寶璐歡喜的很,眉眼笑的彎彎的,是蕭弘澄最喜歡看見的模樣,連自己的心情也能好,心裡倒是想:原來古人烽火戲諸侯博美人一笑真是有道理的。
哎不對,這想法太昏君,也不能拿周寶璐來比那蠢貨呀!
蕭弘澄連忙把這個想法丟開來。
和蕭弘澄預料的一樣,周寶璐見兄弟出息,果然挺歡喜的,問道:“聽你的口氣,安哥兒如今差使辦的比別的人都好?他去了江南,我都好久沒見到他了。”
蕭弘澄手指點點桌子:“很好。”
蕭弘澄一心要逗她高興,便道:“舊年裡頭,你給我寫信,把安哥兒送到江南來,我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