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也聽住了,皇權、寵妃,跋扈至此,雖說平日裡也常在說天恩如何,可具體細化到這樣的後宅事務中,平日裡別說溫夫人,連方大夫人也少見識到。
兒媳婦被婆母搓揉,這不是常事麼?可人家就能蠻橫的插手,婆母再強,又能強過皇權麼?
莊慧公主說了會兒話,又看到不知道哪一位,便過去了,留下方大夫人和溫夫人站在一塊兒,方大夫人有點猶豫的說:“東宮太子妃娘娘是個講規矩的人,已經是有一層不容易了,吳側妃又是個這樣有臉面的,太子爺就算心裡不願意,也要給她體面,寧姐兒就算真進了宮,要出頭也艱難,妹妹或許再想想?”
溫夫人有點兒呆,好片刻才說:“姐姐,我也知道,側妃再強,那也是妾,想到要送寧姐兒去,我心裡也跟油煎似的,可……如今這情形,李家是不要想了,老太太一說就是要把她嫁到孫家,那跟賣過去有什麼不同?倒不如她進宮熬一熬,反而有條活路。”
方大夫人也真沒法再勸。
周寶璐在方家坐了大半日,吃了酒,又看了半日戲,到了申時,蕭弘澄才又打發人進來問:“太子爺問娘娘預備回宮了麼?太子爺在外頭等著呢。”
周寶璐就勢兒告辭。方老太君親自送到垂花門,周寶璐再三推辭,才讓方老太君止步。
蕭弘澄在二門上,親自接了周寶璐上車,周寶璐臉上紅撲撲的,不由的就整個人靠到了蕭弘澄身上。
蕭弘澄聞到她那熟悉的薰香、體香,還有酒香,便笑道:“喝了酒?”
“嗯!”周寶璐點頭,在他懷裡動來動去,似乎怎麼都不舒服,扳著蕭弘澄的脖子:“都是長輩,親自把盞,也不好推辭,一個手裡半杯酒……”
她盯著蕭弘澄的下巴看,線條精緻的很,她忍不住就去親一下,然後笑著叫他:“蕭弘澄、蕭弘澄……”
蕭弘澄伸手拍拍她,跟哄小孩子似的:“嗯,乖。”
周寶璐自得其樂的嘻嘻的笑了一陣子,又唸叨:“蕭弘澄,蕭弘澄……”
似乎說不出別的話了,只會念這個她喜歡的名字。
蕭弘澄莞爾,又拍拍她。
周寶璐就好像滿足了一樣,過一會兒,她似模似樣的嘆口氣:“蕭弘澄,我可喜歡你了。”
她的大眼睛裡似有春水流動一般,甜絲絲的,彷彿整個春天都湧進了這個小小的車廂裡,周寶璐整個人軟軟的倚在他懷裡,因為半醉,體溫更高,摟在懷裡,簡直要燙傷他一般的灼熱。
蕭弘澄只覺得這從承恩公府到東宮的路,實在太長了些。
作者有話要說:加班來遲,見諒
我感覺必須要體現吳月華這個寵妃的能量啊!
176、厲害的寵妃
過了才兩日;方大夫人果然遞帖子進宮請安了;周寶璐倒也不含糊,聽她話裡話外都在說太子爺該納側妃的事;便笑道:“大舅母的意思;我猜著了;按理說;太子爺的後宮,賜側妃原是聖上的事;不說別人;就是敬賢皇后在世,要往太子爺後宮放人;多少也有點兒忌諱不是?這些個道理,大舅母掌家這樣久;沒有不知道的,既然知道忌諱,還跟我開這個口,我想著,並不真是特地為著太子爺的子嗣呢吧?”
方大夫人不妨周寶璐這樣直截了當,到底是上位者,雖說是外甥媳婦,可又不是尋常的外甥媳婦,論品級,如今帝國的夫人,就沒有能比她高的,這話說的有些誅心,方大夫人就不大坐得住了,站起來道:“娘娘明鑑,臣妾的意思是,太子爺如今只有一位側妃,總是還要納的,選了信得過的在身邊,到底少些淘氣,就是娘娘,也安穩些。”
周寶璐點點頭:“舅母不用客氣,只管坐著說話,舅母的意思我明白,自家人進宮來,一則給她個出身,二則佔了位子,免得別的人放了人進來,反而是個隱患,想來,舅舅也是點了頭的罷?”
方大夫人有點不好意思,不過還是輕聲道:“你舅舅也是念著太子爺不容易。”
方大夫人孃家失勢,沒有夫君的同意,絕不敢這樣幫妹妹,若她膽子有這麼大,早就掌不了家了,那一日周寶璐聽莊慧公主這樣一說,心裡就有數了。
方家女兒尊貴,不能做妾,選個方家旁枝的女孩兒,由方家安排進去,自然就是他們的人了,到底是太子的母族,只要太子肯了,皇上沒有不給這個體面的,太子的後宮,不放個方家的人,今後越發疏遠,且訊息也不靈通了。
這樣的事,經過這兩年的宮廷生活,周寶璐一眼就看透了的,甚至方家的具體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