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主當時就變了臉色,支支唔唔地附和著,何月對陶成溪偷偷地笑著。
回校的路上,陶成溪說:“你剛才可把房主給嚇到了。”
何月滿不在乎:“看那房東色迷迷看你的樣子,我怕他不懷好意。嚇一嚇他,他說不定就不敢胡作非為了。”然後她突然轉語氣:“不行,成溪,你一個人住那裡實在是不安全,你還是回家吧。”
“不回。”
“為什麼不回家呢?過年哎,你不想家人嗎?”
陶成溪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緩緩說:“想啊,我好想我父母。可是我再也見不到他們了。”
後面一句很低,何月沒聽清,又問了句“什麼?”
陶成溪低頭,看著腳下,說:“沒什麼。何月,你別問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 33 章
何月見陶成溪臉上充滿憂傷,也就緘口了,沒一會便說:“不回家也沒事,等我回校的時候,我跟你帶好多吃的,我們家鄉有很多土特產的。”
陶成溪看著何月興高采烈的說著家鄉的美食,剛才的悲傷一晃不見,跟著何月一起笑了起來。
陶成溪一點也沒想到林雨霏竟然也沒回家,更想不到在一個短短的寒假,倆人竟然成為了知己一樣的朋友。
陶成溪自放假後一直在原先那家餐館打工,不過快要過年了 ,老闆娘說要回家了。因此,她這幾天一直閒呆在房子裡,在網上搜尋招聘寒假工的訊息。
看到一個剛釋出的訊息說要招鐘點工,陶成溪打了電話過去,對方傳來很慈祥的聲音,陶成溪愣了一下,等對方有些著急的時候,她才開口說:“楊教授,你好,我是陶成溪。”
這時換對方沉默了。
陶成溪又路過那片楓樹林,來到楊教授家。再次見到她,她微微地有些難堪,可是楊教授實際上並沒有跟她說什麼,只是交待了下每天干活的具體任務和上下班時間。
陶成溪見她沒什麼,便放鬆了,只想著盡職盡責做好自己的事。
只是到了大年三十的下午,陶成溪忙完後跟楊教授說了聲“再見”就要走出去時,楊教授叫住她:“今晚留下來吧,一起吃頓年夜飯。”
陶成溪很驚訝她的挽留,原想拒絕,可想到自己在她家裡打掃這麼多天,除了楊教授,似乎沒怎麼見到其他人,也許家人都在外地吧。
她還是留了下來,楊教授親自下廚,做了好幾道菜。
陶成溪想去幫忙,被她拒絕,只好在客廳乾坐著。她來到客廳的一面牆上,上面掛了很多照片。
楊教授端著最後一道菜紅燒鯉魚出來的時候,看到陶成溪正在看牆上的相片,便說:“那是我家人”聲音帶著些許滄桑無力。
陶成溪來到餐桌前,楊教授示意她坐下,又給她盛了碗湯,似笑非笑地看著陶成溪:“你一定很奇怪,為什麼這麼久這個大的房子除了我就沒住其他人吧?”
陶成溪是感到奇怪,但她並不想打探別人的隱私,便轉移注意力到桌子上豐盛的菜餚上。
楊教授見她吃得開心,並不斷聽到她誇讚自己的話,儘管她清楚客套的成分很重,她還是很開心,這屋裡好些年沒這麼有點熱鬧吧。她一高興便喝了不少酒,陶成溪怎麼也勸不住。
酒一喝多,往事皆浮現在腦海,楊教授忍不住就碎碎叨叨的說了起來:“我跟我丈夫五年親就離婚了。”
臉上的表情是那麼憂傷而落寞,一點也不像陶成溪初見她時的那種盛氣凌人。
“我還有一個女兒,不過她嫁到國外了。”說道這裡,楊教授停了一下。
陶成溪問:“那她不會過陪你過年嗎?”
楊教授苦笑了聲:“不會回來的。都怪自己,那時一心忙著工作,忙著追名逐利,評職稱,發論文,辦講座,攀人情,家裡的事我很少關心。我丈夫受不了提出跟我離婚,我當時就懵了,怎麼挽求都沒用,後來才知道早有人趁虛而入了。女兒呢,也受不了我對她的忽視。是啊,我是個不稱職母親,連她的婚禮也只是匆匆坐了一會兒就急著去參加學者論壇會了。她已經結婚三年了,只回國看過我一次,還是帶著她一歲多的孩子來看我。可憐我這個母親連女兒什麼時候當了母親都不知道。”
她先是哽咽,最後終於哭了起來。
陶成溪不知如何安慰,拿起桌上的餐巾紙遞給楊教授。
後來楊教授繼續囔著要喝酒,陶成溪攔不住,只好陪她喝了不少酒。
最後等客廳的時鐘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