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李秀蘭的女生似乎更家侷促不安了,仔細看可以發現她全身都在打顫。同時她的視線也更加飄忽不定,這時,她的目光和陶成溪的目光交接在一起。
陶成溪突然想起方於皓曾說過的讓她多笑笑的話,於是善意地朝她一笑。
李秀蘭的臉上少了些尷尬的表情,待到班上的笑聲消失無幾時,她才接著開口道:“初來乍到,請多指教。”
班主任接下來說了幾句要關愛同學、友好團結的話後就讓她自己找個空座位坐下。
李秀蘭直接就朝陶成溪的方向走去。
這不僅是因為陶成溪是唯一一個非但沒有嘲笑她反而友好的衝她一笑的同學,還因為全班就只有陶成溪的旁邊有一個空座。
原本陶成溪是有同桌的,那同學總聽到有人在議論陶成溪,說她打架鬥毆,有過不良記錄,還勾引富二代,反正品性極其不好,跟這樣的女生同桌會影響學習。然後那同學就找班主任,一哭二鬧就差上吊了,老師就同意給她換了個位置,而陶成溪旁邊的空座就一直留到了現在。
班主任說了句“回家吃飯了”,陶成溪背起書包就想回家,李秀蘭叫住她,聲音中還是透露出膽怯,但更多的是真誠:“謝謝你。”
陶成溪重新坐到位置上,問道:“為什麼謝我?”
李秀蘭黑溜溜的眼珠又轉了一圈,很是靈動,回答道:“因為你對我笑了。”
陶成溪沒再說話,卻見李秀蘭伸出一隻很粗糙的手,滿是期待的問道:“可以和你做個朋友嗎?”
陶成溪恍惚了下,鄭希良剛開始和她接觸時曾經也說過類似的話呢。
李秀蘭見她沒任何回應,手慢慢地垂下,陶成溪急忙伸過手握著她將要垂下去的手說道:“當然可以,我叫陶成溪,成功的成,溪流的溪。”
李秀蘭欣喜起來,也說道:“我叫李秀蘭,眉清目秀的秀,蘭花的蘭。”
說著,倆人都笑了,然後又談到李秀蘭的家庭。
透過聊天,陶成溪瞭解到李秀蘭的父母是民工,剛在這座城市找到一個落腳處就把她接了過來,她還有一個哥哥在打工。
說道各自的住處,陶成溪說道:“那你正好跟我同路,一起回去吧!”
倆個剛相識的女生一起走出了教室。下樓後,陶成溪問道:“你車在哪兒?”
李秀蘭尷尬地笑了笑,說:“我家還沒給我買腳踏車。”
“公交車這個時候很擠吧。我搭你回去吧。”陶成溪真誠地邀請道。
李秀蘭連忙擺手道:“不用了,我坐公交車回去就行。擠擠更健康嘛。”
陶成溪輕笑了下,沒再說些什麼,只是讓她先走,自己走到停車的地方。
還在校園的路上,陶成溪就看到李秀蘭一個人孤單地走著,就推著腳踏車跑到了她旁邊,李秀蘭回頭一看忙說道:“真不用你載我,我擠得上車的。”
陶成溪似笑非笑道:“我說過要搭你嗎?只不過學校規定學生下課後不可以在校園騎車。”說著,倆人又笑了。
走出校園,陶成溪坐在車座上,單腳著地,說道:“李秀蘭,上車。”
李秀蘭只是不停地重複道:“成溪,真不用了,你先走吧。”
陶成溪一動不動,只感覺到車後面有人輕輕地坐了下來,才嘴角一揚騎了起來,又喊了聲:“秀蘭,抓緊了。”倆個女生清脆悅耳的笑聲飄蕩在車水馬龍的街道上。
一個禮拜後,李秀蘭對陶成溪說道:“成溪,我爸給我買了輛二手腳踏車,以後你不用搭我了。”
陶成溪佯裝生氣道:“秀蘭,你的意思是有了新車你就要拋棄我了嗎?”
李秀蘭頭搖得像撥浪鼓似的,有些結巴地說道:“不…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說我們可以一起騎車回家了。”
陶成溪看著她緊張的模樣,拍拍她的肩道:“我知道了,逗你玩呢。”
晚上,陶成溪跟方於皓通電話時,告訴他她找了一個朋友,而且倆人幾乎天天一起上下學,方於皓在電話那頭哈哈大笑道:“成溪,真好啊。”然後語氣又變得有些委屈起來,“可惜我不能天天陪你上學。成溪,我也想騎腳踏車。”
陶成溪覺得很好笑,看著窗外開得正燦爛的茉莉花,笑道:“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天天有寶馬陪你上下學,你還不滿足啊?”
方於皓大叫道:“不滿足,怎麼可能滿足呢,少了佳人,光有寶馬又有什麼意思。”
陶成溪故意歪曲道:“怎麼會沒有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