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成溪還是帶著女兒去看她。病沒有完全康復,楊教授掙扎著要起身去參加葬禮,是蘇伯父的葬禮。
陶成溪聽見楊教授感慨地說:“當年高中同學,去世也有好幾個了。不知道何時輪到我這個老太婆。想不到他兢兢業業一生,到底也免不了死的下場,人都是要死的。”
陶成溪在葬禮上看到很多達官貴人,她扶著楊教授去鞠躬,禮散後,她發現葬禮上一直沒看到蘇璨。原本她打算參加完葬禮就回家的,受颱風的影響,陶成溪便在楊教授家多呆了幾天,許之韻天天喊著要爸爸。
回家後沒多久,陶成溪正在計劃帶女兒去哪玩,手機來了一通陌生來電,她喂了一聲,對方久久沒有回應。她以為是誰打錯了,剛要結束通話,然後手機傳來陶成溪很久很久都沒有聽到的略顯低沉的嗓音:“過得還好嗎?”
是蘇璨,陶成溪恍惚了一下,她覺得自己好像有一個世紀沒有蘇璨的任何訊息。
陶成溪說:“還好,你呢?”
蘇璨沒有回答,只是問道:“有時間出來一趟嗎?”
陶成溪猶豫了一下,看了看時間,答應了。
安靜優雅的咖啡廳內,陶成溪和蘇璨面對面地坐著,蘇璨看上去成熟了許多,胡茬像是剛刮過,眼睛像是幾夜未眠一樣充滿了血絲。
他不像以前那樣張揚紈絝,有些不修邊幅,好像剛下飛機的樣子,可是卻帶有一種慵懶的誘惑。
蘇璨問了她很多關於她家庭的問題,諸如“他待你怎麼樣?”“生活還習慣嗎?”“女兒幾歲了?”等等,陶成溪一一作答。
然後他沒再問,陶成溪就再說話,桌上的咖啡都涼了,陶成溪一口都沒有喝,倒是蘇璨,喝了好幾杯。
陶成溪的手機響了,是許晚楓的,她輕聲與許晚楓交談,知道他已經回來了,正跟女兒玩耍,叫她早點回來。
陶成溪結束通話電話,站起身說:“我該回家了。”
蘇璨看著冒著熱氣的咖啡,說:“你們相處得很好?”語氣有些疑問。
陶成溪說了句“還好。”
蘇璨突然拉住她的手說:“他叫你回家你就回家,我叫你留下,你會留下嗎?”
陶成溪甩開他的手,臉色微慍:“他是我丈夫,而你,什麼也不是。”
當她脫口而出這句話的時候心裡就後悔了,她看了眼蘇璨,見他好像什麼也沒放在心上的樣子,最後只好說道:“再見。”
陶成溪匆匆地離開咖啡店,不知是為了早點回家還是為了早點逃離某人的視線。
一家三口去馬場跑了幾圈。
許晚楓在家沒呆多長時間又出去了。晚上洗完澡正想睡,陶成溪的手機響了,她以為是許晚楓的,興沖沖地拿起來一看,又是那個陌生號碼,她猶豫了很久,到底還是接了。
果然是蘇璨的聲音:“可以出來一趟嗎?”
陶成溪說:“太晚了,我要睡了。”
蘇璨說:“我就在山下。”
陶成溪跑了出去,也沒理會管家的疑問,藉著月光跑下山。
蘇璨正坐在車內喝酒,見到陶成溪,帶著醉意道:“你還是來了。你丈夫肯定不在家,對吧。不然怎麼肯放你出來。”
陶成溪問:“你找我什麼事?”
蘇璨開啟車門,手裡拿著一瓶酒走出來,走到路邊供行人休息的長椅上坐下,喝了一口酒後,指了指旁邊的空位說:“過來坐坐吧。”
陶成溪對上他的眸子,腳步情不自禁地走了過去,坐在離他一個巴掌的地方。
蘇璨見她這麼小心翼翼,笑道:“怕什麼呢?我又不會吃你。再說了,我記得你一向很膽大啊。”
陶成溪說:“畢竟我現在結婚了。”
蘇璨沉下臉說:“那你從一開始就不應該下來。”
陶成溪站起來就想回去,蘇璨拉住她說:“別走,陪陪我。”
陶成溪第一次聽到他這樣哀求的語氣,她僵硬地坐下來。
蘇璨離她很近,身上酒的味道全圍繞在陶成溪身邊,他的頭在陶成溪的上面,彷彿是在她耳邊說:“我出國後一直試圖忘記你,越想忘越不能忘。”
“為什麼不答應夏依寧呢?她一直喜歡你。”
“我也一直喜歡你,為什麼你不答應我呢?”蘇璨反問道。
蘇璨繼續說:“我父親病重的時候我還在國外,我拼命地想趕回去,海上颳起颱風,飛機被迫在X國降落。回去的時候,他的葬禮都已經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