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裡浮現張歆樂怨恨的眼神,陶成溪收斂心神,開車回家了。
陶成溪的離婚協議書已經寫好了,就等許晚楓回來,不過他一直都沒回來,許之韻天天對著陶成溪埋怨爸爸怎麼還不回來。
只要沒離婚,陶成溪就是許太太,就有義務給許家樹立良好形象,所以重要的晚會陶成溪依舊照常參加。
只是陶成溪是徹底地置身事外,身上一副與人隔絕的氣場,基本上沒人接近她。不過有一個孕婦走了過來,對陶成溪說:“陪我到花園去坐坐吧。”
陶成溪抬頭一看,竟然是夏依寧。
她的肚子看起來有七八個月大了。她拉著陶成溪的手,陶成溪這才發現她的手細得就像一根乾柴一樣,手指上只不過是包著一層皮,骨節分明,肚子卻大得出奇。
等到倆人在一個安靜的長椅上坐下,陶成溪打量她,一點都不敢相信這就是曾經那個自信陽光的團支書。
夏依寧的的下巴尖得就像一個錐子一樣,兩頰因為少肉凹得很明顯,陶成溪都懷疑她夫家是不是虐待她了。
她不顧陶成溪奇怪的眼神,只是說:“陶成溪,我不知道你的婚姻還有蘇璨的婚姻出了什麼問題,就算最後你們會走到一起我也是樂見其成的。可是,陶成溪,你一定要答應我,不管你做什麼決定,一定要讓自己幸福。”
她握緊陶成溪的手,骨頭硌得陶成溪的手背生疼生疼的。
夏依寧眼含強烈的祈求的目光,陶成溪不知道為何什麼都沒想就順從地點了點頭。
夏依寧鬆開她的手站起來輕聲道:“我已經很不幸了,蘇璨也很不幸,都與你脫不了關係,所以,陶成溪,你一定要幸福啊。”
陶成溪忍不住問道:“你丈夫虐待你了嗎?”
夏依寧勉強笑道:“虐待,哪能啊?我還懷著他的孩子呢。就是防我像防賊一樣,不許我去工作,不許我接觸男人,我就像一個擺設,對外宣稱我是才貌雙全有著碩士雙學位的金融和法學碩士,可是我什麼都沒做,他不准我去做我喜歡做的事情。天啊,我學這麼多是為了什麼呀?”
她的手機響了,但她並沒有去接,陶成溪想提醒,夏依寧說:“不用理會,只要我在他面前消失不見五分鐘,手機就會響。沒事,你看,他不是找過來了嗎?”
果然,陶成溪抬頭便看見一箇中年禿頭的男子走了過來,看了陶成溪一眼,就擁著夏依寧走進宴會廳。
兩個月後,陶成溪從寧穎那聽說夏依寧得了抑鬱症,孩子難產,最後生下來母親就死了,孩子據說很健康,很肥壯。
陶成溪正在畫一幅油畫,手一個不穩,畫布上就沾滿了顏料,那幅畫完全毀了。
陶成溪永遠不會想到自己有生之年還會經歷一次綁架。
不過被綁架的人不是她,而是她的女兒許之韻,但目標還是她。
到了目的地後,看到張歆樂,陶成溪只有一個念頭,她瘋了。
張歆樂手裡正拿著一把槍把玩著,看到陶成溪,她笑了一下,格外友好,好像見到一個好久不見的老朋友一樣,她伸出手說:“你來了,好久不見。”陶成溪並未握手,而是向周圍打探了一下,這是一棟別墅,沙發上還有一個光頭男子正用扒皮的眼光看著她。
陶成溪沒在意,焦急地問道:“我女兒呢?”
“你放心。”張歆樂拿著槍,對著陶成溪走過來,表情很輕鬆,好像手裡拿的不是槍,而是什麼好吃的好與朋友分享一樣,說:“她在房間裡睡得正香呢。哪怕我現在開槍打死你,她也聽不見。”
“你對她做了什麼?”陶成溪作為母親的直覺告訴她張歆樂一定對她女兒做了什麼。
“也沒什麼”,張歆樂笑得很開心,“就是給她打了一劑鎮靜藥而已,我討厭孩子哭鬧。”
陶成溪握緊拳頭,恨不得一巴掌打在她臉上。
張歆樂看到陶成溪的反應,有了一絲報復的快感。
陶成溪握緊的拳頭又鬆了下來,要求道:“現在我人在這裡,把我的女兒放了。”
張歆樂只說了五個字:“跪下來求我。”
陶成溪盯著張歆樂的眼睛看了幾分鐘,確認她不是在開玩笑,陶成溪跪了下來,抬頭對張歆樂說:“現在可以放了我女兒嗎?”
張歆樂哈哈笑了起來,指著陶成溪說:“你肯定想不到在我跪著求你的時候有這麼一天你也會跪著求我吧。”她的笑聲突然停頓,命令沙發上的男子說:“把那個小女孩放了。”
男子似乎不可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