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窗欞邊上坐下。
窗外的雪下得越發的大了,姜凝醉懷裡抱著紫金暖爐,肩上披著狐裘大衣,即使如此,她仍舊覺得顏國的寒冬冷的叫她無法適應。
順著窗欞的方向望過去,姜凝醉只看見太監宮女們三三兩兩地來回奔忙著,也不知是在忙些什麼。不理外面的喧鬧,姜凝醉隨意挑了一本書櫃上陳列的書,垂頭翻看起來。
“娘娘。”姜凝醉聞聲抬頭,看見青芙走到她的眼前,規規矩矩地行禮道:“側妃娘娘來了,正在殿外候著,說是有事求見。”
昭翎殿向來冷清,平日裡除了經常走動的宮女太監,也鮮少有人過來。而在這少的可憐的幾個人裡,這側妃便是其中的一個。
攏了攏肩上厚重的披肩,姜凝醉坐正了身子,道:“請她進來吧。”
青芙應了聲,走出去沒一會兒,一道身影便緩緩從殿外走了進來。
柳浣雪姿態翩躚地走到姜凝醉的身前,她穿著一身粉衣,妝容淺淡,將她柔媚的容顏襯托得恰到好處。她明媚的臉上透著柔和的笑意,兩彎清泉般的眼盈盈地望著姜凝醉,行禮道:“姐姐。”
“起來吧。”
畢竟身為太子的妻妾,彼此同住在東宮裡,幾日前柳浣雪聽聞姜凝醉醒來,便早已來過昭翎殿探望她,所以姜凝醉對於這位太子側妃還是有些印象的。
不同於平日裡那些太子的侍妾們,柳浣雪舉止大方,且言行不卑不亢,面對著姜凝醉禮貌而知禮節,所以留給姜凝醉的形象也格外深刻一些。她起了身,坐到了姜凝醉身旁的位置上,道:“我知姐姐向來喜歡清靜,如今殿外吵鬧,可有打擾到姐姐?”
殿外的喧鬧聲隔著宮牆仍舊清晰入耳,看柳浣雪特地前來請示,姜凝醉也不免多問了句:“殿外為何如此吵鬧?”
“太子傍晚便要回宮了,所以我命宮女太監們把東宮徹底清理打掃一遍,以便隨時迎接殿下。”
早前姜凝醉就聽青芙說過,太子妃還未嫁進宮來時,東宮的一切事宜太子一直是交由柳浣雪打理的,所以柳浣雪要怎麼管理東宮,自然也不必多加請示姜凝醉的意見。只是柳浣雪雖然可以自行做主,但是每次做任何決定前都必定會來請示姜凝醉一聲,從沒有做過任何越矩的事。
這般的小心謹慎,倒也不知是誠心誠意地把姜凝醉當做姐姐,還是一場以假亂真的戲碼。
不過這些姜凝醉並不在意,既然有人替她這個太子妃管理打點,那麼她也樂得清閒自在。
姜凝醉點了一下頭,淡淡地道:“辛苦你了。”
柳浣雪笑了笑,接道:“姐姐何必客氣。”說著,瞧見姜凝醉眉眼裡興致懨懨的神情,便起身道:“那我就不打擾姐姐歇息了。”
之所以在太子的一眾妾室裡,姜凝醉會對柳浣雪的印象格外清晰一些,大抵就是因為柳浣雪的聰明和得體。比起那些一來到姜凝醉的寢宮就嘰嘰喳喳說個不停的妾室而言,柳浣雪從不刻意拉近關係亦或是與她套近乎,她從來都是有事說事無事請退,一顰一笑皆讓人感覺自在,而不單單是一味的討好諂媚。
姜凝醉微一點頭,以示准許。
柳浣雪身子剛走出幾步,最後在燙金的流蘇前停下,她遲疑了片刻,轉回身子看著姜凝醉,道:“有件事情,不知姐姐是否知道?”
姜凝醉的視線從書上重又落回柳浣雪的身上,抬眼問道:“什麼事?”
“昨日晨間,長公主派人將小世子接了過去。”
小世子?
姜凝醉暗自思索一陣,模糊記起前幾日楊思媚曾經來自己寢宮的時候,的確是有提起過小世子的名字來替自己開脫求情。想著,她默然地看著柳浣雪,道:“我並不知情。”
“昨日媚夫人得罪了姐姐和長公主,這事我確有耳聞,長公主接去小世子,也必定是想以此懲戒媚夫人。”柳浣雪說著,柔媚的臉上現出一絲擔憂,“但是小世子還小,他並無任何過錯,況且太子若是傍晚回宮得知此事,怕是避免不了跟長公主的一番衝突。”
姜凝醉隱隱明白了柳浣雪這一番話的意欲,她只是面無表情地望著她,聲音淡淡的,不夾雜任何的情緒。“所以?”
姜凝醉的態度平靜得有些不近人情,柳浣雪微微怔愣了下,似乎有些不確定這還是不是她曾經認識的那個太子妃,那個夾在太子和長公主之間左右為難,力求兩全的柔弱女子。
“長公主向來與姐姐親近,不知姐姐能否出面為媚夫人美言幾句,讓長公主放過小世子。”
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