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內所有人都更加震驚,因為這年輕人被挖掉了雙眼,師兄一把抱住了師弟,立即淚流滿面:“師弟,你受苦了!”師兄弟抱頭痛哭。
師兄一咬牙,“帶我走!”自己衝出牢門“師弟,哥哥去給你報仇!”眼圈發紅,要殺人一樣。
他被黑衣人帶走之後,身邊有人安慰著被挖掉雙眼的年輕人,“你為什麼被挖掉眼睛!”
“他們就是瘋子,瘋子……廊下掛著一幅草書……我根本就看不懂上面任何一個字,非得讓我學著寫一遍,我就胡亂畫了一番,那人卻說,對上面的字是侮辱!”
“我說,我根本就看不懂上面是不是字,那就跟跳大神的鬼畫符似的,你們是不是在故意刁難我!然後那瘋子就說我看不懂草聖的字跡,還侮辱先賢,眼睛也就沒用了……”
“咣噹”牢門再次開啟,卻先傳進來一陣幾乎癲狂的聲音:“……翩若驚鴻,婉若游龍。榮曜秋菊,華茂春松。髣髴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颻兮若流風之迴雪。遠而望之……哈哈哈,遠而望之……遠而望之……”卻是那師兄被抬了進來,誰都看到了,他比師弟還要慘,右腿已經沒有了,嘴裡卻一直唸唸有詞……
“噗通”被扔進了牢房,“師兄,師兄,你這是怎麼了?你別唸了……快別唸了!”那失去雙目的師弟摸索著抱師兄。
“遠而望之……洛神賦,洛神賦……瘋子……”然後猛地一掌拍在了自己頭頂,震碎了自己的天靈蓋而亡。
眾人看著這師兄弟,心裡一陣悲涼,蔣曉綿道:“他背誦的是曹植的《洛神賦》可能是無法背誦下去,就被斬斷了右腿!”
宣霖趴著欄杆喊道:“混賬,你們這些人,淨整這些什麼琴棋書畫,詩詞歌賦,對我們這些武林中人,有幾個能做到,你們還是不如直接把我們都殺了的好!”
突然,蔣曉綿站起來,走到了欄杆近前,嘴裡喃喃自語:“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棋被割耳,琴被斷手,書被去目,畫被斷臂,詩被剔頭,賦被斷腿,還有詞與歌!”立即對著整個房間喊道:“諸位,你們誰善於詞曲與歌曲?”
聽到了蔣曉綿的問話,反應快的也已經聯想到了一些什麼,但是沒有人接話,“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我們已經佔了其中六種,而且漢魂依然在對詩,所以接下來不是詞,就是歌,大家誰精通?”蔣曉綿再次呼籲,但是依然沒有人回答。
“我來!”一年輕瘦弱俊俏少年低聲一句。
黑衣人沙啞著問道:“你?”
“是我!”
“這次不是斷臂挖目了,你要想清楚!”
“那又如何?”
少年隨著黑衣人走出牢房,卻是引得一眾牢內的豪傑心裡佩服,“他是誰?”
“風雅閣斷非!”不知道誰在角落說了一句,
“哦!”
“竟然是風雅閣的人!”
“若論詩詞歌賦,怕是沒有人能比得上風雅閣的人了!”
“可是,風雅閣的弟子都是男俊女俏,風雅風流,萬一這斷非要是輸了,他……那些懲罰對他來說,幾乎是毀滅性的!”眾人看著一個個斷臂,斷腿自殺,挖眼,斷指的人,不由的一起為斷非擔憂。
這次時間有些長,但是黑衣人還是來了,斷非卻沒有回來,宣霖第一個喊道:“斷非呢?”
“和那漢魂一樣,在對詞,我們來取下一個!”
果然,斷非對應的是詞,那麼如果不錯的話,下一個一定是歌,這就比較偏門了,沒有人毛遂自薦。
黑衣人就要開啟那女子牢房門口的時候,突然聽到一聲沉著的聲音:“我來……”
而聽的最清楚的則是宣霖,“楚歌?”
此時,宣霖心裡“咯噔”一下,這些名門大派果然有些俠義之風,醉劍門漢魂第一個挺身讓出,然後風雅閣斷非步其後塵,最後三十六道的楚歌也站出來了,而縱觀其餘門派,除了那為師弟報仇的,再沒有人站出來。
“楚少俠,慢著!”一蒼老聲音阻止住“若論劍法,計謀,你當仁不讓,但是你乃是我江湖後起之秀,豈能被這些奸邪之輩就這麼折磨,老夫願先一步試探!”
楚歌已經走出牢房:“多謝翁先生,晚輩雖然在三十六道精研劍道兵法計謀,但是晚輩明教楚歌,詩詞歌賦的歌,此間,我若是不去一試,怕是我一生都無法原諒我自己!”然後笑著離去。
“果然有一代大俠的風範!”
“不愧是江湖的後起之秀!”引來眾人一陣讚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