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搜出來一個驚天罪證——半瓶朱羽牽機!
那是鳳清鳴當日下毒時,順手將剩餘的藥連帶瓶子悄悄藏在角落裡的。
當然,是藏在了大夫人的房間裡。
這下,輪到大夫人花容失色了。
不過,她立刻反駁,說那藥瓶是鳳清鳴塞到她房裡去的。
她還找來了她的丫鬟書蓉作證。
但是,由於書蓉與大夫人關係密切,所以她的證詞沒什麼說服力,內侍官並不太相信。
只是,此時何貴妃介入,內侍官沒有辦法,只好將此事記錄下來,準備請皇上定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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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看到供詞,感到事有蹊蹺,於是親自提審鳳清鳴與大夫人。
他看著跪下的兩人,奇道:“鳳夫人與鳳司賓親為母女,為何彼此嫁禍?老夫人乃鳳家長輩,你們又為何要殺她呢?”
鳳清鳴身子一顫,想到皇后囑咐過的話,終是硬著頭皮回答:“回皇上,鳳夫人並不是奴婢的親孃,奴婢的親孃……其實姓蘇!”
皇帝愣住,還未開口呢,皇后立刻在一旁喝斥:“什麼?你們鳳府好大的膽子!竟敢用庶女冒充嫡出!”
這下,大夫人的臉色更蒼白了。
因為,以庶充嫡的事,雖是老夫人的主意,但是去族裡辦理族譜以及上報朝廷的事,都是大夫人一手操辦的;如今老夫人駕鶴西去,剩下她作為鳳府的當家主母,即使今日僥倖逃脫謀殺的嫌疑,而這個欺君的罪名也是擔定了!
這時,鳳清鳴卻想了一想,抬頭朗聲答道:“娘娘,奴婢的確為庶出;但是,奴婢曾聽人說過——人的高低貴賤,與出身本無關係,只與人的品德修養有關!所以,奴婢斗膽,懇請娘娘饒恕鳳族的過錯。”
她此話一出,令現場所有人大驚失色——如此大逆不道,簡直令人髮指啊!
他們不約而同地向皇帝望過去。
皇帝高高在上,端坐於九龍寶座上,臉上陰晴變幻。
皇后卻已氣得說不出話來,手指著鳳清鳴,語氣發顫:“鳳司賓,你……你竟然口出狂言!”
然而,皇帝並未動怒,卻問道:“這話是誰教你的?”
清鳴垂眸,低低答道:“是奴婢……孃親。”
皇帝眼神巨震,怔忡半天,方頷首:“你孃親,真是個與眾不同的女子!”
他的語氣,除了驚訝,還有點褒獎,好像一點也不生氣呢!
眾人皆朝天翻一個白眼。
這時,皇帝又翻了翻手上的供詞,問道:“你們各持一詞,難分黑白;現在,除了自己的侍女外,還有誰能提供證據嗎?誰能證明你們的清白?”
屋子裡有片刻的寂靜,然後,鳳家大小姐突然出例,答道:“奴婢可以證明母親的清白!”
皇帝看她一眼,點頭道:“你便是鳳家大小姐吧?你有什麼證據?”
鳳清華見皇上竟然認得自己,臉先紅了一紅,然後猶豫半晌,方細聲答道:“因為奴婢……奴婢曾親眼見到驃騎將軍的公子黎若軒,將一隻活鴆鳥送給了鳳清鳴!”
她這話一出,鳳清鳴不由得驚恐地抬起了頭——
那日,黎若軒的確是在鳳府門前將鴆鳥交給了自己;可是,當時那鳥兒用籠子裝著的,外面還蒙了黑布,鳳清華怎會知道?
莫非她一直躲在暗處偷看?
她心裡暗叫不好。
黎若軒並不知自己要活鴆鳥是為配製朱羽牽機,若皇帝叫了他來,他會不會說漏嘴呢?
還有,他若知道奶奶死於朱羽牽機,會不會責怪我呢?
然而,未等她想明白,皇帝已對宮人吩咐道:“既如此,那就速提黎若軒來對質吧!”
不多會,黎若軒便來了。
他在前兩天已聽說了鳳府的事,此時見宮中來人提他去對質,臉色便有些不好看。
“黎若軒,你可曾在一月前,將一隻活鴆鳥送給了鳳司賓?”皇帝問道。
黎若軒未作答,先是瞟了鳳清鳴一眼,然而對方的神色有些慌亂。
看著她茶色的眸子,他心裡一下子就明白了。
此時,鳳清華也正用期待的眼神望著他。
他收回目光,並不去看鳳清華,低頭答道:“回皇上,並沒有這回事!”
鳳清鳴心裡一鬆,同時又有愧疚湧上心頭。
黎若軒,他為自己犯了欺君之罪啊!
鳳清華聽了,雙頰瞬間失去了血色,用一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