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動,不得不承認,顧臨深的記憶力的確有些驚人,六年前的事,他都能記得如此清楚。
十年之約,宋言謹只記得個大概,但顧臨深重複後,她似乎隱隱約約找到當初問這個問題的心情。那時總覺得一切都不會變的,現在看來,一切的確沒有變,但彼此卻更加確定前方的路,尤其是她自己,做事和考慮的更加周到,再也不是當初那個一言不發,出入職場的小菜鳥。
宋言謹臉上揚著笑意,一副深思的模樣。
“今年顧太太依舊不想辦婚禮?”這次換做顧臨深問她。
宋言謹誠實的點了點頭:“不想。”
她說出這兩個字,自己忍不住笑了,她收回自己的手,倒很是認真的對顧臨深說道:“其實,我挺想十週年時辦,應該很新鮮吧。”
他們的十週年才辦婚禮,這樣也可以說第十一年是新婚吧,還能維持彼此對彼此的新鮮感,宋言謹覺得挺好的。
顧臨深抬頭看了一眼大樹上的鳥窩,站起身子,笑道:“都聽你的,不過可要考慮清楚。”
“當然……”
宋言謹理所應當的話還沒有出口,廟裡的主持忽然走過來通知兩位:“兩位施主要找的人已經回來了,跟隨我過去吧。”
宋言謹看了顧臨深一眼,忙站起了身子。
田素應該是剛回來不久,坐在自己的禪房前倒著那些藥材整理著。主持喚了她一聲,她抬頭看到顧臨深和宋言謹明顯一愣。
主持將顧臨深和宋言謹送到這兒便離開了,田素看了兩人一眼又快速垂首,注意力都放在自己手裡的東西上。
“舅媽,最近過的還好嗎?”宋言謹坐到田素的前面,淡笑打了聲招呼。
田素低著頭,並沒有抬頭,語氣卻又不耐:“施主,我之前告訴過你,我與俗世早已了斷,我早已不是田素,我們更是毫無關係,何必還要前來打擾?”
宋言謹動了動自己不自然的手,抱歉的說道:“抱歉,我的確不該來打擾,但是我們的確有急事。”
田素不說話了,不問也不開口勸了,全心全意的都放在整理藥材上。
宋言謹還要說什麼,顧臨深攬著她的肩頭將她帶後了幾步,他開了口:“大舅舅離開顧家那年,究竟發生了什麼,這個世上應該沒有人比舅媽更清楚吧?我們今天來只是想問清楚這件事。”
提起多年前的事,田素的手明顯一頓。
“我不知道,我不是田素,我怎麼可能知道哪些。”田素停下的手又繼續起來,只是倉促的回答了一句。
“舅媽,這件事對顧家很重要,你留在這兒不就是為夢蕾積德祈福?這件事如果不知道真相,有可能會釀成苦果,這是你所想看到的?”宋言謹看著無動於衷的田素開口提醒著。
田素依舊沒有動彈:“這些都不關我的事。”
“可……”
“我說了不知道的事,你怎麼問我都沒用。”田素抬首看著宋言謹,很確信出口。
宋言謹蹙了蹙眉頭,說道:“這件事對我們真的很重要,你再仔細想一想。”
田素將手裡的籃子猛的摔在地上,語氣惡劣:“我說我什麼也不知道。”
“舅……”
“既然如此,那打擾了。”宋言謹還欲說什麼,沒來得及出聲,顧臨深已經先一步打斷了她的話。
站在顧臨深身側的宋言謹不解的看著顧臨深:“臨深……”
顧臨深放在宋言謹肩頭的手臂微動,提醒著她。
“這周是外公的忌日,該到的人都會到,你如果想把有些事說清楚,這週迴一趟老宅,如果你認為沒必要,就當我們沒來過。”顧臨深看著田素,並沒有把這件事當做非說不可,只是給了建議,說完便提出告辭:“打擾了。”
顧臨深牽著宋言謹朝外走,宋言謹猶豫著回頭看著田素,她跟著顧臨深出了廟,忍不住問他:“我們不是來問田素顧家的事?就這麼走了?”
剛剛他們根本就沒有深問,只是說了幾句話,顧臨深便提出了告別。她覺得,再追問下去,田素說不定就說了。
但顧臨深和她的想法並不一樣,坐著纜車下車,顧臨深替她開啟車門,這才回答她:“今天這麼問下去,肯定問不出結果,得給她思考的時間。”
“可……那天如果她不去怎麼辦?”宋言謹蹙著眉,說出自己的擔心。
顧臨深拍了拍她的肩頭,安撫著:“要是她不願去我們沒有辦法,總不能強迫別人。”
宋言謹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