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院長走後,顧臨深就沒再動過檔案,電腦也沒有再看。坐了一會兒,起身取了外套出去。
下午顧臨深不在豐臨,著實讓所有人都吃了一驚。這還是一向自律的顧臨深第一次提前半天走。
陪著顧臨深一起走的還有莫開,顧臨深現在眼睛的情況並不適合開車。
莫開坐在駕駛位上,偏頭看著後視鏡裡的顧臨深詢問:“boss,去哪兒?”
“去福利院。”顧臨深握了握拳頭,面無表情說了一句。
莫開頷首,發動車子朝著顧臨深所說的那個福利院開去。
到了福利院後,顧臨深並沒有讓莫開進去:“你在外面等我。”
“是。”莫開下車替顧臨深開了車門,恭恭敬敬回答。
顧臨深已經許久未來這兒,今天過來,院長有些吃驚,忙迎了過來:“顧先生,你怎麼來了?”
“我想看看上次的雕塑。”顧臨深的手插在自己的口袋裡,看著院長說道。
院長有些不確定的問:“是上次顧夫人的雕塑嗎?”
顧臨深頷首,院長笑了笑,忙領著顧臨深去了。
院長能看得出來顧臨深不想被打擾,帶著顧臨深到那兒,便主動提出來先離開:“那我不打擾顧先生看了,顧先生有需要可以隨時叫我。”
顧臨深客氣的衝院長點了點頭,目光便放到宋言謹的雕塑上。
孩子做的東西自然不太像宋言謹,不過那抹笑意卻是極像。他看了一會收回了眼睛,他今天,不單單是來看這個。
有些東西,現在不看,怕以後就再也沒有機會了。有關宋言謹的一切,他現在都想親眼看一看。
顧臨深彎腰,抬手撥了撥雕塑下新長出來的雜草。宋言謹用小刻刀刻在她名字旁邊的字型,格外清晰。
上次他們一起來這兒,她中途要下車回來,不讓他陪同。等到她再從福利院出來時,從她手上的汙漬,他便猜出來,當時宋言謹一定重新折回來又寫了什麼。
現在看著,她只是在自己的名字旁邊刻了‘顧臨深’三個字,兩人的名字並列的躺在一起,中間是四個尤重的英語字母。
‘love’
四個庸俗簡單,但卻美好的英語字母。
他從未親口說過愛她,她也從未親口說過愛他。兩個從未不說愛這個字眼,這不代表他們彼此的心口沒有彼此。而是在他們之間,這句話從來是不需要說出口。
她刻這四個字母,意思很簡單。愛著顧臨深的宋言謹,永遠都是揚著笑意。
雕塑中微揚著嘴角的宋言謹是愛著顧臨深的宋言謹。
顧臨深的喉頭微澀,修長的手指在那一排字上游走,薄唇勾起了淡淡的笑意。他從未覺得,一個女人含蓄的告白會這麼令人喜歡,會這麼動人。
他的言責編啊,就是這麼動人的女人。
顧臨深低頭看著那幾個不算整潔的字型看了許久,收回眼睛時,他的薄唇灌滿柔和的笑意,越發和雕塑中的她笑容相像了。愛一個人,不知不覺,一些舉動都變得尤為相像。
下午,依舊是莫開開著車接的宋言謹。
回到家,莫開走後,宋言謹難掩奇怪,挎著顧臨深的手臂詢問:“最近怎麼都是莫特助送?顧大少之前不是說喜歡自己開車?”
顧臨深暫時還未打算告訴宋言謹他眼睛的事,撫了撫宋言謹的長髮,回答道:“最近有點累,不太想開車。”
宋言謹抬頭仔細的看著顧臨深,發覺顧臨深的臉色還行,忙問:“是不是有哪裡不舒服?”
“沒有。”顧臨深無奈的看了她一眼,抬手揉了揉她的髮絲,牽著她的手朝盛墅裡走去:“只是有點疲憊,想休息幾天。”
“這樣啊。”宋言謹點了點頭,眉眼彎彎,帶著半分玩笑看著顧臨深:“也難得顧大少會想要休息。”
顧臨深,可是少有會在工作上停歇的時候。
顧臨深抱歉的看著宋言謹:“今天晚上還需要再看兩個檔案。”
“確定只是兩個?”宋言謹懷疑的看著他。他只要工作起來,如果宋言謹不提醒,他能忙到許久。
可顧臨深今天卻是確定的,攬了攬宋言謹的肩頭,保證似的說道:“確定兩個。”
宋言謹認真的看著顧臨深,點了點頭,深吸了一口氣:“好,那就相信顧總一次。”
回到客廳裡,顧默嫻滿面笑意的從自己臥室回來:“來,我有一件事要說。”
“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