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洪興有自己的一套說辭,他笑了笑:“這就不太禮貌了,我給令尊恭恭敬敬敬了杯酒,宋小姐怎麼這樣回敬我?”
“我只是現學現賣,雷先生不是覺得這樣沒什麼嗎?”宋言謹在不自覺中便對家人多幾分維護。
雷洪興這時候賣起了傻,眼睛朝著周圍的眾人的看了看,笑道:“是嗎?我怎麼不記得?我明明是和楊先生碰了杯,什麼時候像宋小姐這樣過?”
宋言謹眉頭微蹙,她還從未見過當著這麼多人面,能把謊話說的順溜的人。
“宋小姐怎麼是這種神色?難不成,我還能撒謊不成?”雷洪興笑出了聲,一副大度的模樣,看著四周:“大家都是可以作證的,不信,你問一問,哪一個看到了。”
最後一句話,雷洪興頗為咬牙切齒。他很清楚,這裡很多人看不起他,但卻又害怕他。在這種時候,有誰敢出來打他的臉?
這種人,讓宋言謹皺起的眉頭深了深。明明所有人都是看到的,卻沒有站出來說。
“啪……”
就在安靜異常時,顧臨深抬手拍了拍手掌走了過來,他替雷洪興鼓著掌,冷笑道:“還真是一出國王的新裝。”
“顧總……”雷洪興看到顧臨深客氣一笑,他對豐臨的情況還是瞭解的。知道顧臨深的眼睛看不見,少了幾分懼怕:“國王的新裝?我怎麼不太能聽明白?”
“呵呵……”顧臨深薄唇上勾笑著,維持他慣有的溫和,但是眼睛裡投出來的凌厲卻格外嚇人:“小學生都聽過的故事,雷先生該不會讓我重新講一遍。”
“自然不用。”雷洪興拒絕的極快:“我只是不知顧總口中指的是什麼事。”
“不知道嗎?”顧臨深反問了一句,眼睛一側,修長的手拿起桌子上的酒杯,動作極灑脫的將那杯酒灑在了他的面前:“顧某第一次見到這種敬酒方式,還真是別開生面。”
酒這樣灑在自己的面前,迷信的雷洪興眉頭猛的一皺,臉上堆著的假意笑意都僵硬了幾分:“顧臨深,大家都沒看見,你一個瞎子看見了?年輕人!你還以為,豐市是你的天下呢?我告訴你,它可能屬於任何一個人,就是不會屬於一個廢人!”
“那還真不錯,正好替顧某排除了一些競爭對手。”顧臨深兩隻手輕鬆的收在口袋裡,眼睛微瞥雷洪興,提醒出聲:“雷先生最近臉色可不太好,現在市場競爭這麼強烈,年紀大得好好保養好身體,要不然,連年輕人接手那天都看不到。”
臉色不太好?
雷洪興聽著顧臨深的話,眉頭皺的更厲害了,他的棕色皮鞋微挪,聲音裡是幾分不確定和心虛:“你……你能看見?”
站在旁邊不說話的人,因為雷洪興的這一句反問,反而竊竊私語起來,對這個話題產生了好奇心。
☆、第一百六十九章:晚上說
“臨深……”宋言謹聽到顧臨深的話,不自覺抬手拉住顧臨深的手腕。
宋言謹記得清清楚楚,他說過,他眼睛康復的事會選擇一個適時的時機公佈。宋言謹不想讓他因為自己而選擇告知眾人。
顧臨深看著雷洪興的眸子下移,大手微退,握住了宋言謹的手,分明的輪廓上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笑意。
顧臨深自然握著宋言謹的手,再抬手朝雷洪興看去時,瑞鳳眼中的笑意十分明顯:“不巧,剛康復幾日。”
得到了顧臨深的承認,雷洪興灰白的眼球突顯幾縷紅血絲,看來,這個訊息讓他有幾分上火。
“顧總還真瞞的嚴實!”雷洪興下巴微抬,發出幾聲譏諷的笑聲。
顧臨深眼睛康復的訊息,在雷洪興的眼睛裡已經成為刻意隱瞞的事。
“我和雷先生交情不深。康復的訊息,應該沒有必要特意通知雷先生。”顧臨深聲音有些冷補充了一句。
雷洪興這會兒再看顧臨深的眼睛,完全確定他能看見。他那一雙幽深的眼睛雖然透著平靜的氣息,不過不難看出來,格外有神。尤其是他在看雷洪興時,眼睛投射出來的森然之氣,竟然讓混了幾十年的雷洪興有些驚恐。這個世上,還沒有出現過讓他雷洪興害怕的人!
雷洪興染著血絲的眼珠動了動,帶著幾分笑意:“自然沒有必要,不過,大家好歹都在一個圈子,以後難免有合作。我想,顧先生應該也不想替自己多樹一個敵。”
“當然。”顧臨深頷首回答的理所當然,雷洪興臉上的不自然剛退下一點,顧臨深未說完的話繼續著:“不過,不是朋友,又何來樹敵?”
雷洪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