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還在康復期。”胡一平清咳了一聲,撒了謊。
顧臨深點了點頭,沒有過多懷疑。安靜的會議大廳裡,顧臨深溫潤嗓音裡透著的冷肅格外明顯:“既然胡董身體還沒有好,我把自己的位置讓出去,又有誰適合?”
“……”胡一平眼神一眯看著顧臨深,算是明白顧臨深話裡的意思了。不過胡一平也不是吃素的,有自己的應對辦法:“除了我之外,以夢蕾的股份,應該有資格吧。”
顧臨深沒有立即接話,敲動著桌角的手停了下來。胡一平緊盯著顧臨深的每一個反應,還以為顧臨深是沒話說了。
顧臨深停下敲動的手緩緩抬起,摘掉了自己眼前的墨鏡,垂著一雙眼喚了一聲:“莫開。”
莫開會意,立即將自己手裡的資料放到了胡一平面前。
“夢蕾的診斷報告,胡董應該見過。”看著胡一平開啟資料,顧臨深解釋給他聽:“夢蕾的精神狀態有問題,我認為,胡董比我更清楚。現在,依她這種狀態,你還覺得她能接手?”
胡一平捏著那份檢查報告,心裡夾雜了幾分怒火。當時他就告訴過田素,帶顧夢蕾看病不要留下證據,這還是讓顧臨深抓到把柄了!
“我記得,顧總當時說過,我們的子女完全可以代替我們出任公司職務。”胡一平平息了一口氣,看著顧臨深:“那我讓我的兒子出任,總是可以的。”
“不知道是我的記憶力不好,還是胡董的記憶力不好。”顧臨深蹙了蹙眉,他的眼神略微放空,就像是看不到一般:“胡董要我讓出位置,不是因為我的眼睛不好?我記得,令公子的腿也不好。”
胡一平臉上的肌肉鼓動了幾下,他就不信了,所有人都用上,顧臨深能找到所有的推辭!
“那田素呢,田素是夢蕾的母親,總是可以的!”胡一平性子穩不住了,口中不自覺的上揚了幾分怒火。
顧臨深的手輕觸自己的薄唇,臉上的笑意一直未消退:“當初顧氏並進豐臨時,列了兩條規矩。其一是你剛剛所說的代替問題,其二便是田素不得進入董事會,無論以何種身份!難不成,胡董兩隻耳朵,有一隻有問題,只聽到了一條?還是,為了豐臨好是假,而是為了自己好?”
“你……”胡一平一雙老眼睜得大大的,被堵的無話可說。
顧臨深沒有再給胡一平多說話的機會,斂住了面容的笑意,驟冷的有些嚇人。起身:“散會。”
坐在會議室裡的眾位還是很聽顧臨深的話,聽到他的說法,一個個匆匆起身。
胡一平一個人坐在會議室裡捏了捏手心:“顧臨深……”
說著,他的眼神微眯,狠絕越加明顯。
他本不想這麼早提出這樣的要求,畢竟他並沒有準備好。但是,據他所知,顧臨深已經在私下裡動手,如果他不早點這樣,那到時候讓顧臨深吞的乾乾淨淨,他什麼都不知道!
莫開走在顧臨深的身後,快步跟上去,忍不住詢問出聲:“boss剛剛為什麼不直接告訴大家boss的眼睛已經沒有問題了?”
顧臨深沒有停住腳步,只是垂在地面的柺杖重了幾聲,提醒莫開:“眼睛看不見,胡一平對我的提防總是能少些。”
莫開點了點頭,沒有深問。又把剛剛電話的事告訴顧臨深:“劉秘書剛發來訊息提醒,夫人在半個小時前給你打了電話。”
剛來會議室有些急,顧臨深並沒有帶手機。聽到莫開的提醒,他側身看了莫開一眼,隨後腳步略微放快走進了辦公室。
顧臨深打電話給宋言謹時,宋言謹正在聽秘書彙報今天的行程。她看了一眼手機,露出淡淡笑意,讓秘書暫停:“麻煩你先幫我把今天的下午要用的檔案整理出來,行程可以等會再來說。”
秘書會心一笑,朝著宋言謹的手機看了一眼,順從的點了點頭:“好的。”
“顧大少今天應該又是忙碌的一天吧?”宋言謹接了電話,舒適的靠在自己的椅子上,轉動椅晃動了兩下,格外舒服。
顧臨深電話那邊傳來一陣拉開百葉窗的聲音,隨後才是他說話的聲音:“剛開了一個會。”
“開會可以,可也要注意休息,別累著。”宋言謹撫了撫自己的額頭,關心的提醒著顧臨深。
她現在自己一忙起來都不注意身體,還處處提醒顧臨深注意。
“我知道。”顧臨深垂眸看著大廈樓下車來車往,嗓音不自覺的柔軟下來。隔著電話,他能聽出宋言謹聲音裡的疲憊,說道:“最近媽心情不太好,言責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