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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室裡很是安靜,宋言謹沒有吃晚飯,在顧臨深的懷裡昏昏沉沉的睡著。顧臨深等到她完全睡著放鬆下來才下了樓。
“言謹這是怎麼了?”在樓下站了許久的顧默嫻見顧臨深下來,忙走了過來詢問。
顧臨深垂著臉,臉色也並不好看:“受了寒,有些感冒,沒什麼大問題。”
“哦,晚飯我讓張媽再熬個驅寒氣的湯吧。”顧默嫻應了一聲,要朝廚房走去。
顧臨深阻止了顧默嫻的話:“不用了,她已經休息了,我陪您吃晚飯。”
說著,半擁著顧默嫻朝餐廳走去。
顧默嫻搖了搖頭,站住腳,抬頭看著自己的兒子嘆了口氣:“我也沒心情吃了。”
剛剛所有的心都在擔心,還消散了她不少的心思,可這會兒提吃飯,她是沒心情了,不過心情卻不似中午那般陰鬱。
“你外公走的時候……有沒有留什麼話給我?”她看著顧臨深,情緒平穩了許多。
老爺子走的也算是高壽,這樣想,心裡的痛似乎減了不少。
顧臨深緊閉著薄唇,眼睛幽深的如一潭湖水:“那時候你還在昏迷,外公讓我多照顧你以外,沒有別的話。”
即使有,老爺子也不會對他們說。
顧默嫻抿了抿唇,止住從嗓子眼冒出來的哭意,拼命的忍著:“好,不說這個。你快去吃飯吧。”
“媽,你也吃點吧,你的身體還在恢復期。”顧臨深蹙著眉,安撫著顧默嫻的情緒。
顧默嫻搖了搖頭:“不要管我,你去吧,我實在吃不下。”
說罷,顧默嫻朝著自己的臥室走去。
平日只有些許熱鬧的客廳,這一晚冷清的很。
外面的大雪還在繼續,盛墅的院子裡早已白茫茫一片,顧臨深喝了杯咖啡,站在視窗看雪。
“汪汪汪!”貓貓不知何時蹭到了顧臨深的腳邊,用自己的大腦袋蹭著顧臨深的腳。
顧臨深側身,垂眼看它:“連你也覺得冷清,對嗎?”
貓貓聽不懂顧臨深的話,卻仰頭極其認真的看著顧臨深,黑葡萄一般的眼珠直勾勾的盯著顧臨深。
顧臨深難得彎腰摸了摸貓貓毛髮,貓貓露出喜悅的笑意,就連豎起的耳朵都軟軟趴了下來。
外面是大雪,屋內燈光暖暖,窗邊站著一人一狗,整個房間裡又讓人覺得暖,又讓人覺得冷。盛墅的餐廳裡,一桌好菜漸漸變涼,這一餐,誰也沒吃。
宋言謹睡到後半夜醒來,顧臨深還在她的身側。她睜著眼看他微微心安。
“餓嗎?”顧臨深閉著眼,忽然吐出兩個字。
宋言謹輕輕一顫,她沒想到顧臨深會忽然說話,動了動紅唇:“你在和我說話嗎?”
她不確定顧臨深究竟在說夢話還是在和她說話。
顧臨深的薄唇上揚勾起,那雙眼睛緩緩睜開看她:“這個房間除了你我還藏了第三人不成?”
這次宋言謹確定他醒了,整個人保持醒來時的動作,分毫未動:“不餓。”
“昨天下午,我知道一個秘密。”宋言謹張了張紅唇,低垂著臉,看不出神色,喃喃說著,又忽而抬頭看顧臨深:“你想知道嗎?”
顧臨深低頭,與她四目相接,大手放在她柔軟的髮絲上輕撫著:“言責編想說嗎?”
宋言謹不想瞞著顧臨深,她是他的丈夫。除了他,她已經沒有再信任的人了。
“爺爺,爺爺昨天下午對我說,姑姑是我的親生母親。”宋言謹兩隻手抱著自己蜷縮的腿,手腳冰涼的厲害。
顧臨深撫摸著她髮絲的手微微一頓,房間裡沒有開燈,只有幾盞宋言謹之前買的小夜燈發出微亮的光。宋言謹抬頭看他時,也只能看到他的輪廓,看不到他臉上的神色。可他片刻的僵持,宋言謹還是感受的到的。
“很吃驚吧?”宋言謹收回自己的視線,將臉上所有的苦笑都埋在自己的胸口。
顧臨深的吻落在她的發頂,大手將她整個人朝自己懷裡緊了緊,宋言謹似乎沒有那麼冷了。
“爺爺親口告訴你的?”顧臨深的下巴摩挲著宋言謹的發頂,輕聲詢問。
宋言謹髮絲隨著點頭動了動:“嗯。”
如果是爺爺說的,那怕就是錯不了,是千真萬確的了。
“姑姑……知道你知道了?”姑姑這個稱呼,現在到顧臨深口中都有些彆扭了。
宋言謹沉默了片刻,垂著的眼睛只能看到長長的睫毛:“我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