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他,未免也太兒戲,畢竟也是他養大的。
“經過這麼一遭,我是知道你有那個能力得到我想要的東西,這腳下不同尋常的樹,以及你那不同於年齡的心計與冷靜,和你合作我倒也不吃虧,風險是你自己要嘗的,不過恕我冒昧,我覺得你這個行為猶如小孩子一樣,別人欺負了你你就咬牙還回去,但這一次關於人命,特別還是你的親人,你不怕你會後悔與我做這個交易嗎?”
男子冷笑地說著,刻意讓自己的眸光和話音充滿了不屑,直視著宮冰璃,他到想要看看,這個宮冰璃和自己做交易,究竟是別有用心還是真的想殺了宮嘯,仰或者是一時小孩子興起罷了。
若真是沒有合作和利用的價值,那麼就很抱歉,她已經知道了自己的外裝和聲音,那她宮冰璃就必須把命留在這裡!
“後悔?呵呵呵呵,你不覺得你說的這句話很矛盾嗎?你本來就是要殺宮嘯的,而我幫了你只是更進一步推動這個程序,對你和我來說都雙方獲利,如果你想用這種話來測試我的誠意,那麼沒有必要,我說過,宮嘯必須得死,只有他死了,我心中那根刺才會拔去,為此,我會不惜一切代價!”
宮冰璃見男子那刻意的不屑,毫無所謂地撇了撇嘴回答道,反倒是男子聽了宮冰璃這番懶散的解釋後,微微一頓,突然感覺自己剛才的話也像個傻瓜一樣,弄得男子面罩之下的面容閃過一絲尷尬。
宮冰璃見男子偏過了頭,心中冷笑一聲,就憑你也想試探我?不過就算真的試探出來也不怕,反正我們都一樣是以殺了宮嘯為目的,合作起來也是問心無愧。
不過你不懂,也不可能懂,我曾經在這個相府,在宮嘯手上受到了多少的屈辱,多少的傷害,甚至將我唯一至親的東西也搶走了,正如我看不懂你的一切,而你也不可能知道在我身上發生的一切一樣,所以這次重生,若宮嘯不死,我誓不為人!
除了那骯髒的血脈,在前世我已將一切都還給他了,那麼這一生,我絕不會讓他有任何機會再傷害到我身邊的人,除非我死!
“好吧,我算認同你的說法了。”
男子壓下了心中那股尷尬,這才冷冷地開口,將手一搭樹幹,整個人翻起身來,穩穩站直,負著手眺望著樹外的遠方。
看樣子,是時候離開了。
“怎麼?我還以為你會更小心一點,所以我還在想該用什麼回答來解除你的疑惑,建立良好的合作關係呢。”
宮冰璃挑眉看了一眼男子,似是對男子這麼輕鬆就認可感到很奇怪,說來好笑,自己剛剛還是差一點死在他手上,而且看這男子的狂妄是大有來頭,卻在細節上處處留心,讓人不得不防,是一個很厲害的主,所以他突然這麼輕易就相信了自己的說法,倒是讓宮冰璃本能地起了幾分提防之心。
“只要不是傻子都能聽的出來,你在提到宮嘯的時候那絲毫不壓抑的殺意,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儘管大逆不道,也不關我的事情,你若要殺他,我可以順手幫忙,不過你也要承擔一定的風險,畢竟如你所說我們目的一致,那麼利害也是相同的,接著。”
男子從懷中掏出了一塊通體白皙的玉佩,手腕一扭,以精準的手法丟到了宮冰璃的懷中。
宮冰璃伸手一接,一接觸到那玉佩便是一陣暖流流過指尖,拇指細細撫摸著玉佩上的花紋,這玉佩摸起來有股淡淡的溫感,似是裡面裝了熱水般,從肉眼可見的地方一片片地流動,生動奇趣,玉佩造型是一隻鳳凰展翅,做工精細,用材之好,定然是非凡之品。
“如若有什麼情報,就去綵鳳客棧,找一個叫夜琉璃的人,拿這個給她看過之後,她會知道怎麼做的。”
男子說完之後,還不等宮冰璃回應,便單腳一踏,飛上了桃木棉的頂端,樹葉被這一舉動竄得嘩啦啦地響,細碎的月光透著那枝丫的縫隙照了進來,亮了兩人的臉龐。
“還有,我代號為無名,記住了。”
無名的聲音仍舊遙遙迴響著,而人卻是以極為鬼魅的身法離了去,片刻間已看不見蹤影,唯有月色依舊,宮冰璃手裡拿著玉佩,抬著頭望著無名離去的方向,沐浴於月光之中,隨即,將玉佩緊緊握住。
這個開門紅雖然有些出乎意料地發展,但結果——贏了就好。
而此時,一股悠揚纏綿的古箏從鳳朝首都的一座宅子裡響了起來。
龍凰相鳴!
傳說中鳳朝國的神曲,是一代開國帝王所創造的曲子,其曲妙精工,古箏聲纏綿如玉,宛如帝凰之間的生死纏綿,又如戰場上那永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