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說話聲越發的低,神秘一副模樣。我若不是練過,還真不能夠聽個清楚。可惜幾個老太太從此開始又用方言交流,又快又急,我就是聽得見也聽不懂。但是,我知道她們的聊天內容是圍繞著白衣女妖的,‘小軍’和‘素阿姨’這兩個名字被多次提及,還有嘖嘖嘆聲。真是憋氣得很!普及普通話什麼的真是太有必要了!
適才聽白衣女妖的話中之意她半個小時就會迴轉,我決定在此之前先和餘軍打個照面做個溝通。藉口早已備下,我不禁為自己的未雨綢繆而洋洋自得,於是繞開電線杆,朝入口走去。
走到門前,果然被一老太太攔住,一開口問我來做什麼,聽聲音正是夏姑婆本人。我說我是餘軍的朋友,來找他借點東西。夏姑婆先好奇問我來借什麼?我不慌不忙答,來藉手機充電器。邊說,邊從懷裡掏出和尚用過的手機來亮了一下,繼續解釋說,這手機太老了,已經停產了,買不到新的充電器,但是餘軍用的跟這個是一款,所以來借用一下。夏姑婆立刻搖頭撇嘴,言稱餘軍此時正在補覺,不能打擾。我堅持了一下,夏姑婆於是將餘軍阿姨搬了出來,道,“小軍阿姨交代過的,我也沒辦法啊,小姑娘!”此話一出引起若干共鳴,老太太們圍了上來,七嘴八舌的都是,“是呀是呀,他素阿姨說了的,這個時候不好打攪小軍的哦!人家在睡覺,人家晚上要開計程車,一開就是一夜,不好打攪的!”
雙拳難敵四手,我在一眾老太太的口水中敗下陣來,只好乖乖扯呼。
夏姑婆跟在我身後熱情喚了一句,“小姑娘,你等一等就是,小軍阿姨馬上就要回來的!”
轉過牆角,選好地方,下蹲一縱,雙手攀上一人多高的圍牆。雖然牆頭滿是青苔有些滑不留手,但難不住我李大天師。我蹬著牆壁竄上牆頭,雙臂一撐,借力越過。
不是我吹,就憑咱這身手,要是當不了天師捉不了鬼怪了,去當個專業樑上君子還是綽綽有餘。
但落地時我差點摔了個狗吃屎……
牆裡頭的地面,比牆外頭低了至少三米以上!
要不是我反應敏捷立時伏地滾了三圈,腳踝鐵定要崴傷。滾了一身的泥水,我低頭看著兩手汙泥,肚子裡忍不住罵娘,這,誰幹的?!
舉頭四望,心中一片奇異和茫然,這裡很奇怪,我好想掉進了一個寬闊的溝裡頭。
作者有話要說:
☆、之九
用‘溝’來形容我所處的地方或許並不確切,用‘渠’應該更合適。因為這裡很寬,目測至少四米左右。就我落地時滾了那幾下之後,已然來到渠的邊緣。抬頭上望,這裡距內地面至少三米,距我剛翻過的牆頭大概在五米以上。
渠內雖然被雨水澆得泥濘不堪,但卻沒有積水,看來挖掘時格外處理過,導水效能良好。地和牆都是土面,青苔長得頗厚。就在這厚茸如毯的青苔上,布著不少淺淺S形印跡,與我在老廟外頭那個廢棄小道里看到的一般模樣。我沿著渠往裡頭走了幾步,發覺那些印跡有新有舊,顯然女妖素阿姨在此活動相當頻繁。我本想找地方爬上去,此時卻不由起了好奇,想看看這裡到底有什麼乾坤。
身後地面甚是狼藉,我在這裡滾過、爬過、走過,想不留點痕跡都不行。和女妖翻臉已然勢在必行了……我翻翻口袋,哎,又是什麼都沒帶,除了那個老舊的手機。摸出來在手裡顛了顛,還挺沉,關鍵時或許能起點用。
主意打定,行動便不再因顧及而小心翼翼。一路沿著渠摸到頭,轉個彎便見一個倉庫一般的小木屋,黑而矮舊,無窗,只有一張柴門虛掩。未及逼近,便能聞見一股淡淡腥氣從門內透出。我聳了聳鼻子,辨別不出是什麼,遂再潛行兩步來到門邊。側耳聽去,門內有呼吸聲。
我停下動作專注聆聽,一刻後得到結論,呼吸綿長而有節律,裡頭的那個人或者妖,正在睡覺。
伸手在門上剝啄兩下,發出輕微動靜,呼吸聲絲毫未被打擾,看來對方真是一場好睡。我輕輕推開門,來到木屋內部。
暗,而潮溼,且憋悶。
天光難以透進,只有木門半開偷入的一線明亮。我想了一想,回身將門如常掩好,於是黑暗全然籠罩。稍後,眼睛適應,我便看見屋並不大,三米見寬四米深,靠牆的那一側擺著一個白色容器,刺鼻腥氣和平穩呼吸聲正是從那裡頭傳出來。
我躡足上前,辨出容器乃家庭常用的浴缸是也。整缸黃綠渾濁的液體,已經溢到邊緣,似乎再往裡頭滴入一滴,液體便會順著浴缸外壁滑下。
接著我發現這個判定並